褚相听到婉莹对自己的威胁,额头上有冷汗冒了出来,是自己太过于心急了。
“后主说的对。”
良妃吊着的心也慢慢松了下来,内心有一丝窃喜。
还好还好,后主并没有生气。
就这样,因为后主这一番话,后面也没人再敢找麻烦惹事,大家都看明白了后主对待徐家的态度。
庆功宴一散,徐老元帅就火急火燎地朝家里赶了回去。
苏意被婉莹留下带去了别处。
此刻,殿内只有婉莹和苏意二人。
一人坐着,一人站着。
“这毒不是仅仅只有北疆人下的。”
婉莹听完,只觉得眼前一黑,咬牙切齿地骂道:“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苏意有些愣神,这才发现自己让后主产生了误解,因为她理解为他身上的毒不止一种。
苏意赶紧说道:“瓜尔哈赤在最后暴毙地那一刻,大叫了红娘和木天师两个人。”
如今这毒在她身上已经下过一次了,且这二人还没有死,有一就有二,婉莹的话语间都是惜命,“这二人可有查出来是哪国人?在何人的手下做事?”
苏意顺势双手往前一屈道:“臣也不知,恳请后主在城内下放通缉令,全城缉拿红娘和木天师二人。”
这才是苏意今日回宫的真正目的。
因为她怀疑这二人还在京都,毒害后主本是他们最终的目地,如今目地没有达到,必定会有第二次攻击,有了婉莹的旨意到时候搜查起来就能更加方便。
婉莹话语之间充满了担忧,“太子妃,这件事就靠你了。”
“臣一定竭尽全力调查此事。”
……
苏意回去的路上,听到玉儿笑嘻嘻地朝自己汇报徐元帅府里上演的闹剧,“太子妃,听说徐老元帅回家之后就抄起军棍往他儿子身上抡了过去,”
苏意听完,眉头一挑,老元帅行事作风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身正气,“这可真是徐爷爷会干出来的事情。”
随后,玉儿便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不过这其中好像还有褚相的故意设陷,本来人家没有欠一万两之多,有人故意将赌注提高,设下陷阱,他才会有欠下如此之高的债务。”
玉儿也随同苏意一起去了北疆,多日的相处她自是十分佩服徐老元帅的为人,如今这种忠良之辈的儿子还被人陷害,于是才有些不高兴了。
苏意唇角微微上扬,嗤笑了一声,“褚相这个老狐狸是着急了,后主明显是想让徐爷爷出来牵制住他,他便开始坐不住了。”
这边,徐元帅府里。
十仗军棍下去后,徐诚身上的衣服已被血水染透,呼吸是有进无出,趴在地上声音嘶哑地喊着,“爹……你就放过我吧。”
徐禀一听,更来气了,手中的军棍立马挥了起来,“放过你?你个小兔崽子怎么不放过我?”
一边的元帅夫人曹颖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出来,“元帅,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徐禀的呼吸也不顺畅,“就是因为亲生的,这么打了能长记性。”
从小这徐诚就资质平平,他本是动了想要带他一起随军打仗的念头,可奈何他没有习武的天赋,总不能让他战死沙场,于是便停了这个念头。
没想到让他待在京都,倒是跟人学坏了,文不成武不就的也就算了,竟然还会沾染上了赌钱的恶习,输了竟然不但不还债,还妄想伤人,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啊?
徐诚爬到了徐禀身边,血水在地上拖出一条红痕,触目惊心。
“爹,我是被人给陷害的!”
他向来赌钱不敢赌大的,昨晚会这样都是因为有人在他耳边教唆。
以前父亲没有回来还能出去玩玩,现下回来了家规只会更加森严,哪里还有机会?
于是就被他们拉去了钱庄。
钱庄里,也是那一群人在一旁让他加码,说他下把一定翻盘,于是他这才越输越多。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群人都跑了,他哪里有那么多的钱能堵上这个窟窿,于是用尽全力也跑路了。
现在想想,他也是冤。
徐禀是一介武夫,哪怕他看出来这件事情是有人在后面推动的,但也是你情我愿的,终究是他儿子自己的错,能不暴跳如雷?
“陷害?你还满嘴胡言乱语为自己开脱?是有谁摁着你的身体脑袋去钱庄赌钱了?你不想去,别人还能逼着你去赌吗?你个小兔崽子,看你老子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棍子直直地朝着徐诚打了过去,徐诚看着那棍子自知是躲不过去了,只得闷声受下,“孩儿错了,孩儿真的错了,唔……”
曹颖在一旁看不下去,想要冲过来拦下,可是却被一旁的丫鬟给拦了下来。
徐禀也知虎毒不食子,所以他是挑好了地方才打的,不会伤及根本,就是看起来痛了些,就是为了让他能长长记性。
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这样无脑,迟早要被人生吞活剥了。
“刚才怎么不知道错了?现在被打痛了才知道错?果然是被打了才长记性!”
徐禀坐在高堂上面,持拿棍子的手臂青筋暴起,可见用力多大。
“我多少次提醒过你,不要欺负弱小,结果你不但在钱庄赌钱跑路,你还动手打人,你把我置于何地?”
看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儿子,曹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是气急了一般开始说反话,“那你就打死他吧,他不争气一回来就丢你老子的脸,打死算了,打死了就不丢脸了,你家老子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家底被你一个人给霍霍了,死了也是活该!”
这话是替徐诚下了一剂猛药,他这才觉得自己是大错特错了。
他顿时悔恨地哭了起来,“啊!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徐禀将手中的军棍一丢,便夺门而出。
曹颖这才赶忙上前查看起自家儿子身上的伤势,皮开肉绽看得触目惊心,那泪又开始止不住了。
正堂里面还不断地回响着徐诚一声声地——“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