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便同他讲起了那个假库房里所发生的事情,当讲到吃药爆炸的那一刻,徐禀的脸色极速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这种人肉炸弹的药丸!”
苏意也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今天晚上虽然人找到了,但是后面所牵扯的东西确实千丝万缕,他们甚至都没有弄清楚。
苏意双手抱拳请求道:“还请徐爷爷也回去调查一下,能用这种残忍手段的会是什么组织。”
徐禀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须,神情严肃道:“这是必然,不过你也得小心行事才可。”
女人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儿乖巧应着,“徐爷爷您就放心吧。”
看着苏意,徐禀心中感慨不断,真是便宜蓝老头了,居然有这么一个争气的好孙女啊!
第二日,茶馆里又有了新的讨论话题。
一位尖嘴猴腮的瘦子在茶馆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后,偷偷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屁股,靠近身边的大汉,随后用手肘怼了怼他,小声说道:“诶,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太子府突然走水起火了!”
大汉闻言,连忙吞下口中的茶水,他以为就他看到了,“对!昨夜我也瞧见了,那边火光冲天,我家就住在附近,真是快把我给吓死了。”
瘦猴讲了起来,眉飞色舞,“不止起火,我还听说这昨日陛下赏赐的玉髓杯也被盗了!”
这事儿他是真不知道,开始认真听那人讲话,“那这岂不是人为?”
那瘦猴给了他一个你还算聪明的眼神,“我看着也像是那贼人想要毁尸灭迹!”
大汉眉头紧锁,一脸愁容,随后双手一摆道:“这太子妃怎么就这么惨啊?又是被追杀,又是被偷宝,还有个起火,这这这……”
隔壁桌的偷听的人听见了,忍不住骂出了声,“这贼人也太猖狂了!定是同一批人所为!”
二人被突然说出来的话给吓了一跳,一看是同道中人的八卦瘦猴立马就拉拢他一起来讨论,“我看玉髓杯被人偷了也好,至少还没有引来什么灭门和血光之灾。”
大汉眉头一拧,脸一横,道:“怎么可能?太子妃和太子殿下是什么人,岂能随便就......我反正就是不信的。”
突然加入的第三人倒是有些认同那瘦猴所说之话,“此言差矣,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还是小心为上。”
……
此刻,苏意正坐在窗台上面发呆,双腿在那儿慢悠悠地晃荡了起来。
身后突然传来了君天佑温润如玉的声音,“意儿,有消息了。”
一身白色锦服袖口鎏金的男子眼眸之中仿佛只容得下眼前窗台上娇俏又洒脱的女子一人。
苏意讶异地从窗台上起身跳落在地上,赶忙起身走了过去,“你怎么……怎么亲自过来了?”
君天佑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苏意,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白色的素衣,一只玉簪将满头的青丝挽了起来,简单而不失优雅。
他突然觉得他们二人是如此般配,一脸不正经地说道:“自然是想意儿了,便过来了。”
苏意的杏眸微微瞪了他一眼,嗔怪起来,“你如今的身体还没休养好,切勿随便乱跑,有些小事你大可派落十九过来告诉我就行了。”
上一次从北疆回来后,半路之中,他旧疾复发,现下也没过去多久,这么频繁地走来走去多多少少是会积劳成伤的,到时候如果加重了旧疾,那岂不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君天佑听着女子的念叨和担忧,心中自然是暖洋洋的一片,嘴角轻轻扬起,微笑了起来,随后又脸色暗了下来,故作失落地说道:“意儿这是把我见你的机会都给剥夺了吗?可是我让你生烦了?如若是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说罢,便朝着门外走去。
苏意见状,赶忙上前拦住他,柳叶眉轻轻皱了起来,“你……怎么如此强词夺理啊,我哪儿有赶你了。”
君天佑笑着回头,上前抚开她皱起来的眉头,“好了,不逗你了。”
女子似乎有些恼了,一把将他的手给拍开,自顾自地往自己的贵妃椅上躺了下去,还不忘随手拿起一本书盖在了自己脸上,不想再理睬他。
君天佑却说道:“我在烟雨楼里收到了消息,红娘这些人倒是同一个地方的人有些相似。”
苏意盖在书本下面正闭目养神的双眼听到了他这句话,这才睁了开来,一时间来了兴趣。
但是仍然维持着自己还在生气的人设,没有伸出手将脸上盖着的书给拿开。
君天佑询问的话语透过书籍传入到苏意的耳内,“意儿在西部征战多年,可有听闻过西部的千水沟?”
鼻翼间充盈着纸墨香味,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刚睁开不久的眼又闭了起来,苏意脑海里勾勒出了一副详细的地形图。
红唇之间不由自主地吐露,女子的声音缓缓讲述起来,“千水沟坐落在两岭之间,左侧为河岭,右侧为海岭,顾名思义这海岭之下为海,河岭之下为河,只不过这千水沟却是一个十分凶险的地区,里面的瘴气和毒物令人防不胜防。”
君天佑索性伸出手将那碍事的书本给掀了开来,以防苏意呼吸不畅。
一张清丽俊俏的小脸儿直入男人的眼前,女子的眉眼里尽是英气却又清秀典雅,杂糅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君天佑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小心起来,生怕吓走了眼前的佳人。
苏意并不知道君天佑心里那么多的思绪,只觉得眼前一亮,一张俊脸便凑在了面前。
君天佑故意朝着苏意靠近,女子的馨香在他的鼻尖蔓延了开来,深深吸了一口之后,才罢休,害怕自己会忍不住。
按耐住心底的欲望,他后退两步把距离拉开,强迫自己回归正题道:“确实如此。只不过这是千水沟想给世人展现的面貌,实际上这里面还藏匿了一个门派叫奢命宗。”
苏意闻言,索性起身坐直,心头疑惑不已,“在西部多年,可我却闻所未闻还有这个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