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佑故意装出一副十分受伤的模样,控诉着眼前的女子,“意儿可真是够无情的!”
女子自动略过他说的话,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随后吩咐着后面的一群人,“你们都赶紧收拾一下,然后等会儿在楼下吃些东西。”
姜置展颜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叹道:“终于能吃口正常的饭菜了。”
苏意身后的印寻对他投去一个认同的目光,“很难不赞同你说的话。”
君天佑的声音在这时突然冷冷地响了起来,“小世子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们也就不勉为其难您了,吃食自备!”
姜置听到这声音,腿都快软了,赶忙认错才是王道,怎么自己没哄上媳妇,就开始拿他攻击了?
他逼着自己十分真诚地胡说八道,“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干粮了。”
君天佑不再搭理他。
老程询问苏意下一步的打算,“太子妃,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苏意找了一张大的空桌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为君天佑和自己倒了杯茶水,说道:“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菜很快上了上来,印寻和姜置两小破孩有些忍不住了,肚子里面的馋虫早就饿了,等菜齐了后,便开始大口朵颐了起来。
同他们不同的是,苏意和君天佑的动作格外地优雅一些,并不同他们那么急切,不急不躁,令人看了赏心悦目。
苏意仔细听着隔壁桌上传来的八卦,好不悠哉。
蓝袍男子看着窗外的雨皱着眉头道:“今年好像真的同往年有些不一样。”
另外一青衣男子随意瞥了眼外头,慢悠悠地朝自己的嘴巴里丢了粒花生米,“有什么不一样?还不同样的雨水多!”
蓝袍男子摇了摇头,指了指窗外,“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吗?今年的雨水是格外地多了些。”
听完他说的话后,绿衣男子往嘴里扔花生米的动作顿了一下,“是呀,往年这个时候的雨已经下得差不多了,如今这雨已经下了足足一月有余了。”
隔壁桌又有人加入了讨论,语气格外惆怅,“可不是嘛,我水田里的那些稻子都已经快要被浸死了,今年估计收成又不好,要喝西北风去了。”
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道打趣的声音,“那你还有闲工夫在这儿喝酒?不怕你家婆娘出来揍你?”
那男子丝毫不在意,摆了摆手笑了起来,“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我这不是偷偷出来的吗?”
众人听了,纷纷嘲笑打趣着他,“哈哈哈,原来家里有只母老虎呀!”
蓝袍男子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不过我还听说了,咱们这新修的那个水坝好像有点儿问题。”
说到这事,他们都是知道的。
当时他还去充当过几天的苦力在那水坝上面做事,当即来了兴趣,花生米也不嗑了,“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了,这水坝不是去年新修的吗?我记得当时朝廷好像拨了挺大一笔款,也从百姓那儿征收了不少的钱财,按道理来说应该能起些作用的,可现如今我感觉修得那个水坝并没有实际的泄洪功能?”
苏意盯着自己面前的菜,随后又不紧不慢地夹了起来放在君天佑的碗里,显得十分体贴。
实际上只有君天佑知道他们家的小姑娘在神游,正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呢。
君天佑唇角勾起,哪怕夹的是他并不爱吃的萝卜,他也一并接受了,放入了自己的口里。
一旁的落十九惊讶地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冷漠的太子殿下吗?
太子妃的出现不仅改变了他的性格,还能改变他多年的习惯。
蓝衣男子瞧了一下四周,有些怕死地说道:“嘘!都说小声一点,咱们青州城的知州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小心被他听见了,咱们可都是要掉脑袋的。”
这青州城的知州是出了名的贪官,绿衣男子叹了口气,“唉,懂的都懂,其中肯定贪污了不少!”
妻管严的那位也摆了摆手,为自己倒了杯酒喝了起来,“官官相护,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忍着了!”
说起这水坝,又不得不提起另外一件事情,蓝衣男子神经兮兮地小声说道:“前段时间我听说水坝处的看守处长郑源去知州府同尧国上报,说水坝附近不少的墙体都出现了裂缝,好像有些快撑不住了。”
一时间大家伙听完,都紧张了起来,“真的假的!这青长坝可是咱们这儿最大的水坝了,要是它决堤了,那咱们整个青州城都会淹了!”
大家怎么可能不激动,这可是一件大事啊!
“别说咱们这儿了,方圆数十里都得给他淹了!”
苏意在隔壁听得津津有味,君天佑的饭碗堆得越来越高了起来。
大家这才反应出来了不对劲儿,苏意这是在吃饭,还是在发呆呢?
君天佑其实有些饱了,但是苏意的爱意太满了,他只能统统一并接受了。
印寻皱着眉头,怎么她就没有坐到苏姐姐身边,不然被投喂的人一定是她,真是便宜了这个男人了。
不过一个大男人竟然不自己夹菜,可真是有够窝囊的!
印寻小屁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妥妥的双标狗的作风,还在那一个劲儿地嫌弃君天佑。
隔壁桌,青衣男子还在好奇地发问,“那后来怎么样了?”
蓝衣男子顿时气愤了起来,“别提了,那郑源当场就被尧国知州派人给丢出了知州府,说他散播谣言!”
果然如同他们所想的一般,这尧国怎么可能是会听从别人想法的人。
他们顿时有些可怜起那个看守处处长了,“可怜那郑源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人啊!”
苏意看戏也看得差不多了,突然回过神来,反问正在吃饭的众人,“你们说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吗?”
众人都在埋头苦吃,也没听个大概。
印寻吃得像说一只小花猫,脸上粘了一粒米,有些疑问地问道:“哈?苏姐姐,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