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顺便还给老程临时瞎编了一个名字,他差点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好在他反应快,及时上前一步。
“属下程宜遵旨。”
尧国看了一眼他,但未做过多停留,因为他并不认识这张脸。
见苏意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尧国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既然是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的一片心意,那我便不推脱了。”
苏意对着老程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程宜,你可要好好协助尧知州才是。”
这无疑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让他可以好好借题发挥的机会,一个眼神,老程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属下遵命。”
尧国带着下人和老程火急火燎地出去了,留下了他们这些人在屋里。
韩垅看到她刚才的一顿输出之后,对她投去一个佩服的眼神,“哇塞,没想到你这演技也是可以的啊!”
用这种方式去对付尧国这种老油条是再合适不过了,这就叫做走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君天佑贴心地替她倒了一杯茶水,打趣着她,“意儿怎么变得如此调皮了?”
姜置有些不太明白,“这么说来的话,街上那个老人还有现在知州府门口的人都是太子妃找来的?”
苏意没有立马做出回答,而是紧盯着君天佑手中的茶杯。
刚好她也觉得有些口渴,毫不客气地接过茶水喝了起来,等口中不是那么干了后,才缓缓开口解释道:“因为这青州城的知州尧国确实不是个东西,我怎么也得替这青州城的百姓先从他身上讨一些债才是。”
一句话算是变相地承认了。
没错,事情就是她做的。
但是随后她又摇了摇头道:“聪明,你答对了,但也不完全对。”
落十九等人也来了兴趣,静静等候着下文,“哦?怎么说?”
苏意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道:“青州城老程比较熟悉,我让他提前在青州城各处的酒肆打听这知州作风如何,百姓们只要一壶免费酒水饭菜,自然便知无不尽地都全吐露了出来。”
这算是拿捏住了八卦的力量,不同于君天佑的作风,因为他身后有一套比较完美的情报机构,苏意目前手上并没有,但是她懂得如何去运用那本就成熟的市场,这是她的聪明机灵之处。
“随后只要仔细查找上门,有钱能使鬼推磨,自然而然便有人乐意上门故意找茬了,不管这事大和小,只要能烦他一阵子就行了。”
男子听完后,只觉得苏意真是一个宝物,在等待他慢慢去探索,每一次都能给他带来不小的惊喜,“哈哈哈,意儿是越发聪明了起来,真是让我佩服啊!”
苏意被他夸得也有些傲娇了起来,让人去找尧国麻烦,并不是她的主要目地,“小意思,只有让他忙起来了,咱们才好派人进去搜到那份账单。”
说起这种文书类的东西,姜置一瞬间便想到了他老子的作风,“账单的话,应该仔细让人去搜寻他的卧室和书房。”
苏意却摇了摇头,并不是十分认可这一种说法,“狡兔三窟,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的。”
君天佑觉得不用这么匆忙,安慰着苏意道:“不着急。”
同一个府邸的另外一边,尧国却觉得焦头烂额。
因为知州府门前围了一堆的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里的集市开门了,纷纷在那里看热闹。
尧国揉了揉那已经开始犯疼的额头,听了半天,这些事情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今天都给掏了出来讲。
一黑衣中年人在下头叫苦不迭道:“知州大人,您可不能不管呀!去年我家里的两头牛就丢了,就是被他们二喜家给偷杀了,我今天在他们后院的菜园子里发现了我们家牛的牛角!”
因为隔壁邻居的妇女实在不认他这话的理,指着他的鼻子就大骂道:“你就放屁吧!你都说了那是去年的事儿,指不定是我们自家的牛角!你可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啊!”
黑衣中年人撸了一把袖子,来气了,“你这婆娘怎么说话的?”
哪知邻居妇女丝毫不怕他,没有退缩,还上前挺了挺胸膛道:“你说我怎么说话啊!我当然说的是实话啊!”
尧国听后,觉得脑袋越发疼痛了起来,忍不住大骂道:“闭嘴!”
可是一边听着的老程并不打算放过他,而且还提醒他道:“要公平正义啊,知州大人。”
尧国也都是因为气急了,才会忘记旁边还有这么一尊大佛在这儿看着,只能忍住脾气应下道:“是,我们先看下一个。”
底下的人看到尧国是打算帮他们解决事情,于是纷纷举手。
一个老人努力扒开众人道:“知州大人!这里!我这个死人儿子竟然偷了我的棺材本去赌钱!最可恨的是他还把我的棺材本都给输了,还不如让我现在就去死,一卷草席就给我埋了得好!”
脸上一阵颓废的年轻人也有自己的理由,“娘,我这不是也想用那个钱回本吗!”
老妇人直接伸手揪着他的耳朵大骂道:“你现如今还有脸说这话,看我今日不打死你去!”
尧国听了,只觉得离谱,真是什么破事都往自己这里倒啊?他是知州,不是管家婆子好吧!
但他目前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一边的老程说了一句,“百善孝为先!尧知州公平公正对待就好。”
折腾了一下午,没有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处理干净,他现在只觉得脑子都要炸了,一整天下来,他脑子里只留下了一句话,那便是程宜的“公平公正,”
要不是因为看在他是苏意手下的人,给了他几分薄面,不然他早就甩袖子走人了,狗屁事情他是一个都不想管,只想把这些人拖出去,砍人直接些。
夜空渐渐黑了下来,星辰登上了黑夜的舞台。
柳三娘走进房间,却发现苏意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利落的男人服装,头发都被梳了上去,于是有些疑惑,“小姐,你这是准备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