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苏意恍惚了,不是因为这个小老头的未卜先知,而是她不知道这个小老头是在叫他的侄孙女,还是在叫曾是苏意的她!
苏意一时感觉世事奇妙,又往后翻了翻。
第二页,是一句话:我帮你教训了孙儿,你也帮我个忙。
两人惊讶对视:原来这铁棺就是给蓝云炽准备的?!
第三页,同样是一句话:阴鱼是你,你要死跟着阳鱼!
苏意疑惑地拿起吊坠:“什么阴鱼阳鱼?阳鱼在哪儿?”
一旁,君天佑眼皮子跳了下。
“苏意!”
苏意闻声回头。
卫妙岚由玉儿搀扶着走了过来,累得小脸儿发白。
她环视一圈后,眼神晶亮的落在那个阴鱼吊坠上,不由得激动开口道:“苏意,你找到蓝家掌门令牌了?”
苏意顿了一下,眸光微转间收起阴鱼,从怀里取出块巴掌大的玄铁掐丝牌,上面有个“蓝”字。
她炫耀似地朝她晃了晃:“拿到了,明天我就去找你爹和其他馆主,让他们带着所有人掀了李家!”
卫妙岚兴奋地一把抱住了她:“太好了!你的仇终于能报了!”
……
夜深人静。
君天佑打开房门,不紧不慢地走出院子。
黑暗中,一对如蝎美眸紧紧地盯着君天佑离开,紧接着看向主屋,眼底精芒烁动。
令牌,是我的了!
黑衣人一跃到近床的窗前,用竹筒戳破窗纸,他用内力将竹筒中藏着的迷药送进屋中,须臾后,才小心地撬窗而入。
轻车熟路地走到床头,黑衣人轻轻挑开床幔。
苏意睡意沉沉,玄铁掐丝的令牌被压在她的枕下,露了个角在外面。
终于要到手了!
黑衣人眼角染上几分笑意,染着蔻甲的右手摸向枕头,碰到令牌冰凉的一角,他心猛地变得火热。
兀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黑衣人大惊,偏头就对上苏意蓦然睁开的眼睛!
“迷香怎么会没用?”
“自然是因为我提前吃了解毒丸。”
苏意勾唇,电光火石间,凭借那双眼睛认出了来人:“你是昨晚林子里的那个人?”
黑衣人眸光一凛,手腕猛地一转挣脱了苏意的桎梏。
这一挣脱,令牌却脱了手,手背也被苏意的指甲抓出了一道血痕。
见势不对,他猛地跳窗而出,堪堪落进院子,身后就是一阵厉风袭来。
回头便见不知何时回来的君天佑直冲而来,黑衣人被迫与之交手。
苏意站在窗前,观察着形势。
这个黑衣人的武功虽然厉害,但明显不是君天佑的对手,且他的招数也有几分熟悉的影子。
不论如何,今晚他是跑不掉了!
苏意自信勾唇,却见黑衣人不知道丢出个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登时浓雾涌出,遮盖了大半个院子。
浓雾里刺鼻的味道呛得她直咳嗽。
待浓雾散去后,黑衣人也不见了踪影。
苏意气到捶窗:“狗东西,竟然跑了!我非把他抓住不可!”
……
翌日辰时。
苏意吃过早饭,就呆在院子里喝茶,关注着外院的动静。
一阵清风过,君天佑在她身边落座,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就神情怪异地打量着她,盯得苏意心里直发毛:“怎么了?”
君天佑这才问:“你不是跟你二叔公关系不好?他怎么还给你留了东西?”
苏意差点儿被茶水给噎住:“……”
这人怎么还在纠结二叔公呢?
苏意只好借用了原主的记忆,“我打小就没见过他,一直听族里人骂他不仁不义,抛妻弃子当道士,我就也不喜欢他。”
她想了想,又编了两句道:“在我小时候,有个奇怪的老头让我拜他为师,教我武功,还让我保密。我一看册子里的小老头是师父,才知道,原来师父就是我二叔公。”
君天佑点了点头,原来她的武功是跟蓝江寻学的,那她和自己也算半个同门了。
君天佑轻吟一声:“那你二叔公对你还挺好的。”
“嗯,是挺不错的。”苏意想起以前流落街头习武的经历,怅然地掏出了阴鱼,“可他让我找阳鱼,我到哪儿去找啊?”
君天佑一顿,神情奇怪地试探了一句,“若是你找到了,你找到后想干什么?”
苏意眼睛蓦然一亮,“当然是谨遵师命,死死跟着他啊!”
闻听,君天佑的瞳孔轻颤了下,“你有夫有子有家室的,我看这件事还是算了罢。现下你也别纠结了,赶紧抓了内奸,找了令牌给我。”
话落,君天佑就拂袖离开了。
苏意一脸的莫名其妙,就听见外院传来开门声,她顿时精神一振。
要等得人终于来了!
卫妙岚由玉儿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昨晚上下山的时候,她不小心扭了脚,苏意就让一直留在院子照顾她们的玉儿回卫家了。
看样子,卫妙岚的腿脚还没好利索。
苏意注意到玉儿扶着卫妙岚的右手,手背上有条醒目的抓痕,指甲也染着新鲜的橘色。
谁料,卫妙岚提着裙角到身边时,她右手的手背上,竟也有三道抓痕!
不是吧!
等卫妙岚在身边坐下,苏意才关心地问道:“你这手怎么回事啊?”
卫妙岚不满地瞧了玉儿一眼,“还不是玉儿?她没把窗户关好。我晚上睡得正好,一只野猫钻进来把我给挠了。等玉儿进来帮我抓猫,把她也给挠了。”
苏意闻言,眸光微沉。
昨天晚上她抓了黑衣人,今天她们就被猫抓了,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苏意,你怎么了?”卫妙岚担心蹙眉。
见苏意回神,她又问:“你不是说今早要去找我爹吗?怎么一直没去啊?”
苏意叹了口气道:“莺莺病了,我不放心。”
“什么?”卫妙岚顿时惊大了杏眸,刚想吩咐玉儿去找大夫,就想起这院里就有个神医,只好关心一句,“莺莺怎么样了?”
苏意简单道:“刚吃了药,睡了,柳三娘正看着呢。”
卫妙岚放下心,又催促道:“那我在这儿看着,你拿着令牌赶紧去找三馆八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