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卫妙岚将锦盒猛地往地上一砸,不甘心就这样竹篮打水一场空,她自诩计划得天衣无缝!
她双目发红质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我为什么一点儿都没察觉?”
“你以为胜利就在眼前,当然不会察觉了。”苏意紧盯着她,“当初抓到玉儿之后,我恍然发现她有可能不是内奸时,就在想,那她为什么会被我们误会,是谁在故意引导我?”
说着,苏意沉眸道:“我只能想到你。”
当怀疑卫妙岚的那刻,这一切都好像说得通了。
再回想起河边送华阴枪的人,身形模样确实跟卫妙岚很像,而且卫妙岚向来也喜欢染蔻甲。
而且能指使玉儿的,也就只有卫妙岚了,因为玉儿曾经欠过她一个人情,自然是要还的。
所以玉儿在被抓后,只是一味地否认却不说明情况,始终不怎么愿意看卫妙岚。
那不是她愧疚,而是她伤心,最亲的人竟然让她背黑锅。
玉儿既然坚决不承认与蓝家勾结,那也就没必要自尽了,又为何要服毒呢?
她服毒只能是被人逼的!
想到这里,苏意心下一寒:“玉儿没想到你会真的毒死她吧?在她听到君天佑说剧毒无解时,可是相当的惊讶和心碎呢!”
当时玉儿要跟卫妙岚说的,根本不是小姐好好保重,而是在指责小姐好狠的心!
听她几乎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卫妙岚讥讽一笑,想到玉儿惨死时的模样,狠厉的杏眸也微微发红,泪意朦胧。
她伸手一指苏意道:“都是你!是你害死了玉儿,不是我!”
苏意拧眉,逼她认清楚真相:“玉儿的死都是你一手促成的!你如今知道心疼了,当初为什么那么心狠?”
“还不是因为你!”卫妙岚躁怒,一滴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落,她倔强地抹去,“你当着整个院子的人说想起了令牌,却意有所指的看向玉儿,我就知道了你是怀疑有内奸。”
卫妙岚眸光一黯,“在没拿到令牌之前,我不能暴露。只能让玉儿替我担下一切。”
她微微抬了抬下巴,语带嘲讽,“是我让她去蓝府给蓝云炽送礼,可没想到,玉儿竟然还想着你,竟趁机向蓝云炽讨了些丁香给你做成了香丸……”
“玉儿被野猫抓伤,也是你设计的吧?你怕被我发现,不仅给她留了伤痕,还让她换了甲色。”苏意胸口微微起伏,“我当时就不该找你一同设计诱骗玉儿!”
卫妙岚眼眸发红,“没错!为了配合你,我只能用她的家人威胁她,让她趁你洗澡时给你下迷药,偷走令牌交给蓝云炽。在柴房,我骗她服毒,告诉她那只是假死药……这一切都天衣无缝,你也都相信了!”
卫妙岚坚持着,随后瞪向她,“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利用玉儿!”
亲耳听到她承认一切,苏意紧紧地抓着桌角,仍旧不愿意相信。
这个跟兔子一样纯真的娇俏女子,竟然会如此的蛇蝎心肠,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苏意脸色难看,开口质问道:“蓝云炽明显也是颗棋子,所以你是和蓝碧萱联手了?”随后,她又笃定道:“所以你们哄骗蓝云炽绑架我女儿莺莺,逼我拿出令牌。得知令牌在南阳山,为了谋有所得,你便假意帮我,说服卫衍去蓝家逼走蓝云炽,顺势让蓝碧萱成为家主?”
“没错!”卫妙岚干脆承认,但很快冷哼一声,“没想到那时候你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苏意轻笑两声后,笑声越来越大,满含悲意。
她只是想试探一下卫妙岚而已,却仍抱信任,所以就告知了令牌就在此处一事。
在从卫龙口中得知卫妙岚来到南阳山那刻,她便差不多明白了。
君天佑不是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绝对不会背地里与卫妙岚商议拿取令牌之事,所以卫妙岚只能是自己去了南阳山,为了提前做好入阵的准备,抢夺令牌,但当真正确认,还是适才看到她出现的那刻!
卫妙岚眼前瞧着大笑不止的女子,暗暗紧了紧拳头,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难过。
许久,苏意收敛笑声,冷眼道:“卫妙岚,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啊!”
卫妙岚不置可否,“当然!为了让你想起令牌所在,我费尽心思,领着卫家人帮你打擂台,去蓝家偷华阴枪,却被蓝碧萱那个老巫婆埋伏!要不是与她达成联盟,我早死在你们蓝家的兵器库了!”
后来,要不是她发现苏意说令牌在蓝江寻坟里是个计,苏意又强调只有蓝家人草能开坟,那打开坟棺的就是她了!
她步步小心,处处经营,到头来竟还是输了!
不,她还是赢了一步!
看着中毒的苏意,卫妙岚冲上前死死地掐住了对方的脖子,狞笑道:“你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中毒的吧?只要你交出令牌,我就饶你一命!”
苏意抓住她的手,艰难地呼唤:“妙岚……”
在听到亲昵的称呼时,卫妙岚眸光一颤,随后心一狠,逐渐收拢五指。
对不起,她也没有办法……
她只是想摆脱父亲的控制。
苏意呼吸愈发困难,却又无法运功调气,仍在咬牙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
她绝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还有君天佑,还有莺莺啊!
“卫妙岚,你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急喊声,卫妙岚连忙回头,还没看清来人,就有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扔到了一边。
猝不及防间,她放开了苏意。
猛地逃离桎梏,苏意整个人瘫倒在地,贪婪地呼吸了两口空气,也看清楚了突然出现的男子。
竟然是二哥蓝千寻!
被他扶起时,苏意惊讶不已。
没想到二哥居然能这么快就闯过关,还及时救了她。
可他怎么没事?按理来说,他应该也吃了解迷阵的药才对啊!
而卫妙岚能给她下毒,只能是那药有问题。
苏意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怎么给我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