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的心事只能暂时压下,先做眼前的紧要之事,苏意四处寻找,最终在后门的角落见到了蓝千寻,三叔公和四叔公正在同他说话。
“千寻,现下你妹妹苏意已经得罪了其他的三馆八场,还在针对我们蓝家,你切莫再帮她,小心被人戳脊梁骨。”蓝三叔操心劝道。
蓝千寻却皱眉,“可雪慧妹妹她是被冤枉的,姑姑他还害死了祖父!”
“什么妹妹、祖父?”蓝四叔不满纠正道:“出去一趟怎么又忘了?你都过继给老子了,苏意还得叫你声小叔!”
蓝三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时候还纠结这个干什么?千寻我跟你说,蓝碧萱如今是我们蓝家的掌门,说什么也要保住她!否则我们蓝家就将无颜待在京城了!”
闻听,蓝千寻抓住漏洞,忙道:“那如果我们蓝家的掌门不是蓝碧萱,而是雪慧妹妹呢?”
蓝四叔冷哼一声:“她都被赶出家门了,还当个屁的家主!”
一旁的蓝三叔却像是猜到了什么,老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问:“你什么意思?”
“只要掌门令牌在她手里,那她就是蓝家的家主。”蓝千寻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给他们看,“这是雪慧妹妹让我从阵里拿出来的。”
俩老兄弟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真正的掌门令牌,惊喜之余才明白,原来苏意一直不交出令牌是因为藏在了南阳山,她参加魂术比武大会定然也是为了入阵拿回令牌!
蓝三叔瞧了瞧左右,确保无人后才笑道:“贤侄,你真是好运气啊!他们争了这么许久,竟让你捡了漏!”
蓝四叔也笑得开怀:“令牌在你手里,那还管什么蓝碧萱、苏意,从今日起你就是蓝家的掌门,日后也是京城魂术武会的会主!”
见他们二人异常兴奋,蓝千寻却眉头一皱,“我可不做那鸠占鹊巢的卑鄙小人,这些都是雪慧妹妹的!我这就去找她。”
蓝三叔却一把拉住他:“好侄子,你就别犯傻了!你知道这令牌有多大的作用吗?我才从别的家主那里套出话,这令牌可是能主宰整个京城啊!”
蓝四叔挑了下长寿眉,“要不是我们两个家伙老了,这种便宜事可轮不到你小子!”
“这不是蓝家掌门的令牌吗……”蓝千寻瞧着手里的玄铁牌,倍感不可思议。
原来这就是令牌的秘密?
躲在暗处的苏意却担心地直皱眉,照这架势,她还拿得回令牌吗?
蓝千寻沉思许久后,还是定神道:“不,就算有了它能当皇帝,那也不干我的事,我蓝千寻从来就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蓝三叔和蓝四叔闻言,登时恨铁不成钢,连连骂他是只不开窍的倔驴。
暗处,苏意却满意笑道:“说得好!”
三人闻声回头,发现竟是苏意来了!
两个老家伙立即将蓝千寻护在身后,防止她抢走令牌。
蓝千寻却是一喜,绕过他们二人匆匆跑向苏意,将令牌递了出去。
“雪慧妹妹,这是你的。”
玄铁掐丝的令牌不同于假的令牌,它中间有一圈环是由层层细丝交错,隐约可见一丝莹润。
那是玉的光泽。
兀地,一阵风过。
一道身影猛然偷袭蓝千寻,猝不及防间将令牌给夺走了!
苏意定睛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蓝碧萱!”
糟了,竟被她给钻了空子!
“别急,我这就去追!”
蓝千寻说完,便迅速去追,几步之后却猛然顿住了。
一抹红色的身影不知从何处翩然而至,恰好拦住了蓝碧萱。
对方一掌搭在蓝碧萱的胸口上,立刻伤得她吐出一口血来。
苏意惊喜地看着来人,“君天佑!”
君天佑一身红衣,宛若下凡的清冷仙人。
蓝千寻见着,都愣了几分,满目惊艳。
半月未见,再重逢,苏意远远地望着君天佑,抑制不住地激动。
与他们相比,蓝碧萱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出来?不可能,壁君明明……”
君天佑轻然道:“他已经先一步下去等你了。”
“什么?!”蓝碧萱震惊不已。
君天佑不是已经受伤了吗?
壁君竟然都不是他的对手,那自己就更加不可能打得过他了!
壁君死在京城,褚相肯定也不会饶了自己,令牌是唯一将功补过的机会了!
念着,蓝碧萱握紧了令牌,一个折回越过了蓝千寻,直奔虚弱不堪的苏意。
她手成鹰爪,直逼苏意的脖颈。
苏意眉头紧锁,暗暗运功准备拼力拦上一下。
只需要一下,君天佑和蓝千寻便会赶到。
“哥哥,压死他!”
梅钱的声音突然响起,苏意惊喜抬头。
蓝碧萱只觉得头上一暗,抬眼便见一人如泰山般压来,根本不给她丝毫躲闪的机会,直接将她整个人给砸趴在地。
“呃!”蓝碧萱胸口一阵闷疼,五脏六腑都要被压扁一般。
苏意蹲身,从她手中抢过令牌,挑眉笑道:“姑姑,你输了!”
蓝碧萱动弹不得,气得一双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朝她伸着手,“令牌给我,给我……”
……
衙门一间云堂外,梅氏兄弟、蓝千寻分守各处,不让人靠近,蓝三叔和蓝四叔也只能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等着。
云堂内,蓝碧萱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缩着脖子狞笑道:“苏意,我可是你姑姑!快放了我,把令牌给我!我要回去,我不想死……”
瞧她那副癫狂的模样像是疯了,苏意好笑道:“就算把令牌给你了,你又能怎么样?!输了就是输了,蓝碧萱,你就认命吧!”
蓝碧萱闻言一震,有些不甘心,出言讥讽起来。
“苏意,就算你攀上了个没用的太子殿下又怎么样?就算你拿到了令牌又怎么样?后主根本就不会把皇位传给君天佑,而且还会找各种借口杀了他,到最后,你这个太子妃的下场只会跟我一样!”
“我跟你可不一样!”苏意目光倏然犀利,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阻止她咬舌自尽,“如今我令牌在手,你死了只能算作是畏罪自杀,我的冤屈照样能洗干净!我可不是你这种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