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佑的薄唇紧抿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却出奇的好看惑人。
那夜在崖边饮酒时,发生的“意外”再次浮现。
失神之际,唇上已经触及到了一片柔软,少了几分酒意却让她不由沉醉。
没想到苏意会突然亲下来,君天佑脑海里强撑的最后一根弦忽地断掉了。
他眸光一黯,一个翻身将还未清醒的人儿给压在了身下!
苏意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她忙推开压在身上的人,脸红尴尬地解释道:“我、我是在……你懂吧?”
她比了个“演戏”的口型。
君天佑凝视着她,嗓音略哑,“嗯,应该是学懂了,意儿,你看是不是这样。”
不待苏意有所反应,他便已俯身,准确无误地吻住了身下人儿红润的薄唇。
他的吻霸道而深入,苏意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眸,目之所及,是双好看的凤眼。
长睫掩盖之下,漆黑如墨,沾染着情欲之色。
这人也太耐不住了罢?
她是在演戏啊!
发觉她的不专心,君天佑不悦地在她下唇上咬了一口,“意儿,专心点。”
苏意吃痛哼了一声,没想到让身上的男人更加兴奋了。
灼热的吻铺天盖地而来,苏意浑身莫名地跟着躁动起来,愣神之余竟没有半丝抗拒。
这样一来,是不是又要搞出个二胎了。
念及在暗处监视的人,她决定演到底,放飞理智,任由自己沉沦在他的热情当中。
床幔摇动,暧昧之声不绝。
床榻正对面的墙上,镂空画框后,拇指大的孔洞悄然合上。
帐中人却未察觉,吻得忘情。
突然,苏意的手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两人同时一愣。
苏意握住那东西,拿起一看,眼中的情迷瞬间褪去。
竟是一块儿白色的玉石吊坠,还是鱼形。
阳鱼?!
不是很确定,苏意迅速从自己怀里扯出那块阴鱼。
啪嗒一声,两块玉佩严丝合缝地嵌在了一起。
苏意脸色一变,瞬时盯向君天佑,想让他给个解释。
君天佑支着身子看她,莫名地心情愉悦,“意儿,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祖父原来是让她跟着君天佑?
难道,祖父也想让她辅佐君天佑?
这好像也是应当,祖父和他的师傅虚白是同门……
望着手中的阴阳鱼吊坠,苏意隐约觉得哪里奇怪,却又一时说不出来,抬眼便见君天佑餍足的模样。
适才的旖旎场面再次浮现,引得她心底产生一丝涟漪。
下一刻,她将阳鱼塞给君天佑,低声问道:“人走了吗?”
一开口,她的声音却莫名地娇软干涩,连她自己都惊了下。
君天佑不由得心下一动,消散的燥热再次聚集。
他抿唇感受了下房间内的情况,不自然地坐起身来。
“嗯。”
“太好了,不用继续演了。”苏意故作松了口气,拢好衣裳往床里滚了滚,“我明早上出去比较合适,今晚就将就睡在这儿了。”
君天佑瞧了眼空出来的半截床榻,“适才……”
苏意笑了笑,低声道:“适才一定是瞒过他们了。你还未说,你在这儿干什么?”
话题突然转正,旖旎的氛围瞬间消失殆尽。
君天佑甚至觉得有点凉,甩开内心的负担,略带怨气的肃色道:“昨夜我发现酒中有迷药,便故作被迷晕,想看看那些镇民们到底想干什么。谁知,他们竟将我卖到了此处。”
要是说出去堂堂太子殿下居然被一群刁民给卖去了青楼,会被人笑死吧。
君天佑下意识朝苏意靠了靠,压低了声音说:“我发现此处并非一般的青楼,他们会挑选培养出优秀的男子和女子,将人送往都城。”
瞧着君天佑说话的薄唇,苏意下意识往后避了避,正色道:“竟有此事?那你打算怎么办?”
发觉她的小动作,君天佑也直起了身子,与她拉开了距离,“我打算留在此处,仔细探查此事。”
“留在这儿?”苏意怀疑她听错了。
他是在办正经事吗?
怎么感觉他在以公谋私啊?
听说过皇子偷摸去青楼找乐子的,从来没听说过皇子沦落到青楼卖身的。
作为他的太子妃,苏意绝对不允许君天佑干这么丢脸的事儿。
苏意坚决反对道:“不行,你不能留在这儿。今晚得亏撞上了我来,你才保住了身子,可我总不能天天来吧。”
君天佑却认真地想了想,“嗯,你天天来也可以。”
听出他话里的不正经,苏意生气瞪眼,“君天佑!”
君天佑睨了一眼忠义上谏的小妻子苏意,突然很是头疼。
不摆出殿下的架子,根本压制不住这位太子妃的气势!
思及此,君天佑拧眉责声道:“意儿,你对我真是越来越生分了,整日殿下殿下,或者君天佑君天佑的叫,叫得如此高调,你是生怕我平安回京吗?以后给我改了!”
不等苏意反驳,他先不耐道:“你只需要配合我,别的少问。赶紧睡觉,明早就离开此处,找个地方藏身后等我消息。”
寥寥几句话一吩咐完,君天佑就倒身躺下,背对着她睡了。
苏意盯着他的宽肩后背,没好气地咬了咬牙,哼了声翻身面壁阖眼。
什么臭脾气!
自己倒了八辈子的大霉,才会嫁给他!
……
清晨,天将破青,将窗纸染成冷青色。
一夜未眠的苏意翻身下床,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衫一一穿上,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昨夜冲动的场面,耳根子微微发热。
青楼这地界儿果真容易让人纸醉金迷!
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余光瞥见君天佑掀开床幔,苏意顺手就将地上的衣衫抓起丢给他,随后便阔步出了门,颇像个无情的嫖客。
谁知,她刚出门,就听见君天佑戏谑开口:“公子,下次再来啊!”
苏意身子一僵,头也不回地抬步离开,跟着其他留宿的男客一同出了青鸾院。
青鸾院瞬间寂静了下来,送客的姑娘们和小倌们一个个地拢了拢衣裳,打着哈欠返回房间补觉。
君天佑则悠悠地去了后院,敲响了老鸨金妈妈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