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面前的女子竟然是君天佑的相好,萧泽颇为惊喜。
刚来朔风就得到他的消息,那找到他也是迟早的事了,没准儿还要利用面前的女子呢。
当然,除了高兴,也有愤怒,愤怒他居然敢背叛那么好的苏意。
萧泽愤怒之余,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儿:“他可有用什么证明他是太子殿下?”
“有是有,他给我看了块白色的石头,是个鱼形吊坠。”君天佑故作不确定地说道:“说叫什么阳鱼吊坠。”
当初虚白和先帝做下约定,认子的凭证就是这阳鱼吊坠,这也是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萧泽当即深信了面前女子的话,他郑重吩咐道:“如果他再来找你,你便留下他,再去衙门让人通知于我。你拿着这个,衙门的人自会听你的!”
说着,萧泽取了腰间的无爪金龙腰牌,递了出去。
待君天佑接过,他又叮嘱道:“此事事关重大,切不可对外泄露半句,明白吗?”
“明白。”君天佑应了句,却又担忧开口,“我这两日还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他是害人的妖孽,是不是真的?”
萧泽唇边勾起一抹讥笑之意:“什么神鬼邪说,不过是为惑众而故意捏造。往后这种话你再不可乱说,造谣太子乃是杀头之罪!”
君天佑眼底闪过几丝赞许,又问:“那殿下确实是来寻太子回去的?”
“此事就不是你多问的了。”萧泽板正着脸道。
细细琢磨她的问话,萧泽以为她反复确定,是想借此攀龙飞上枝头。
如此,他又出言提醒道:“我可与你伸冤,但一朝入风尘便终身为娼妓,再难翻身,你当有自知之明,否则对谁都不好,你可懂我的意思?”
君天佑当然听得懂了。
这是在点拨他,别妄图攀附太子君天佑。
他的低贱身份配不上当朝太子,皇家也不会容忍一个娼女嫁给太子,哪怕为妾。
看来,这萧泽还是挺为苏意着想的,生怕他背叛了苏意。
得知萧泽的心里一直有苏意,他的心里闷闷的。
一番试探过后,君天佑对面前的萧泽好感倍增。
未想到这皇室之中,还是有品性不错的人。
萧泽以前与他处处不对付,没想到背地里却处处替他说话着想。
回都之后,或许能与他相交一番。
此时,萧泽还不忘正事,“你还未说你的冤屈。”
君天佑回神,念起暗中还有人偷窥,赶紧准备完成任务。
“我初到朔风,途经万家镇时,被镇民迷晕卖到了这里。他们说这是战神的指示,但凡是长得好看的女子,不是要献祭给战神,就是要卖到青楼造福众生。”
“简直荒唐!”萧泽怒然道:“朔风好好的一块杰地,短短三年,竟成了恶徒刁民的毒窝!恶根不除,民风难正!我便从此事入手,修正民风!”
见他踌躇满志,君天佑欣赏不已。
他倒了两杯酒,递给萧泽一杯,“恭祝殿下早日肃清民风,拯救朔风万民!”
听得这番吉祥话,萧泽心悦地接过酒杯,见面前的人先行喝下,也不怀疑的一口饮下。
只是下一秒,他便觉得脑袋一沉!
萧泽猛然意识到什么,恼怒地一指君天佑,“你竟然给我下药……”
话说半截,他“咚”地一声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君天佑十分无辜。
是老鸨让他这么干的,为了卧底,他得完成任务。
瞧了眼晕着的人,君天佑不禁啧声道:“人不错,就是蠢了点。”
趴在床底的苏意赞同暗叹。
这位三皇子的防备心确实不够强,不然以前也不能屡中二皇子一党的阴计,害得拥护他的大臣们接连背锅出事。
下一刻,房门又响起。
老鸨带着人进来,满意地看了君天佑一眼,“你可真够机灵的,有颗七窍玲珑心。大人很满意,你就等着受赏罢。”
没想到能意外得知三皇子来朔风是为了接应太子殿下,这可是极重要的消息。
这人能留,有秘密他是真的能套啊!每次都能超额完成任务。
她越看君天佑越喜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让人抬了三皇子迅速离开了房间。
房门再次关上,君天佑往桌边一坐,悠悠道:“意儿,戏都演完了,还在看什么呢?”
苏意愣了下。
原来这人早就发现了她在偷听?
可他跟她说这话什么意思,让她出去?
偷窥的人都没走,她出去是不是不太合适?
难道他又有了什么冒险的计划?
苏意觉得这个人太爱走在刀尖上了!
沉了沉气,她还是豁出去了,往床外爬去。
死就死吧!
苏意都要冒头了,床榻对面的墙上却突然打开了一道暗门。
一个陌生男人从暗门中走进了屋子。
猛然意识到君天佑不是跟她说话,刚要从床底爬出去的苏意立马往回钻了钻,心累一叹。
差点儿就出事了!
瞟了眼床榻,君天佑唇角勾起一抹凉笑,回头看向满含笑意的男人。
这男人年有五六十岁,正是赵州城的知县——苟知县。
正是这狗官找借口骗三皇子来到这儿,然后让老鸨派他出面引诱三皇子。
君天佑冷淡地客气道:“知县大人还有何吩咐?”
“没有吩咐。”浑身酒气的苟知县往他身侧一坐,眯起的眼睛满是色气,顺手就摸上了君天佑骨节分明的右手。
君天佑嫌恶抽开,他也不恼。
相反,苟知县更加兴奋了。
他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清冷男子,犀利的目光仿佛要透过轻薄的面纱、衣衫,看到里面隐藏的无限风光。
他再次握住君天佑的手拍了拍,“本官是来赏你的,这回的任务你完成得很好,说,你要什么奖赏?我都能满足你!”
君天佑瞥了眼他不安分的老手,冷声道:“大人客气了。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只不过我一直想去看看都城的繁华,却不想如今沦落在此,也不知道日后有没有机会……”
这番话,苏意听得牙都酸了。
她之前怎么不知道,这人说起话来一套套的?
这引诱人的话术,可不比那些惯会使心计争宠的女人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