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你那乌鸦嘴!”君天佑闻言,当即给了落十九一记暴栗,眼神却直直地盯着苏意的背影,生怕一不留神苏意就会发生什么意外。
“我乃是靖安侯之女,就算你是当朝皇后,也不是说杀就杀的?”听到苏意的威胁,顾萧玥脸上也是不见了往日的温顺,反而多了几分嚣张跋扈。
“说吧,你到底什么目的。”苏意宁愿半眯着眼眸看着水中的游鱼,也不愿与她再多说废话,在没有听到顾萧玥回答时,扭头就走了。
只是还未走出两步,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尖叫。
苏意下意识回头望去,才发现原本应在岸边的顾萧玥不知何时突然掉入了池塘中。正在拼命挣扎。
“该死!”苏意在心中暗骂一声,再顾不得其他,转身就投进了湖中,朝着那人游了过去。
池塘看着清浅,实际上却有两米多深。
苏意好不容易抓住了顾萧玥的手,却因她剧烈的挣扎也拉住自己不住地挣扎。
看着缠在自己身上宛如八爪鱼般的女人,苏意只觉得若是自己再不想办法上岸,只怕明日就会有人前来打捞浮尸。
她皇后之位还没坐热,人就要没了。
事故发生得太快,待假山后的二人反应过来时,苏意已经被顾萧玥拖着连连下坠了。
“快救人!”匆忙留说出这句话,君天佑飞一般的朝着池塘奔去。
塘面上光影斑驳,塘水清透,可是苏意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直到快要晕厥之际,苏意见到一道玄色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旋即又多了个黑色身影。
她下意识想要将手中的顾萧玥交给君天佑,却发现男人的大手直接将自己捞了过去,扣在他怀中。
快要窒息时,那双薄唇猛然覆在了自己唇上,不住地朝自己渡气。
“快去请太医!”
几人浑身湿透地将苏意拖到了岸边,御花园的宫女太监们发现落水之人竟是皇上和皇后一行人时,立马哆嗦着手脚赶去了太医院。
一直到上岸,苏意还被君天佑抱在怀中。
微风一吹,原本的理智在瞬间恢复过来。
她猛地捂着胸口站了起来,见到一旁的顾萧玥无事时,吊着的那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顾萧玥说的对,顾及着她是靖安侯之女,自己确实是不会动她的。
陷入沉思的苏意根本就没发现躺在一旁的顾萧玥,悄咪咪地朝着君天佑眨了眨眼。
任务完成。
“意儿,跟朕回宫。”
见到那双大手就要拉住自己的手腕,苏意像炸毛的猫一般猛然弹开,连连摆手后退,紧接着捂住自己的胸口:“臣妾没事,回翊坤宫换一套衣服就好。”
言罢,不等君天佑应允,便兀自转身环抱肩膀离开了。
麒麟殿。
“这就是你今天说的可以撮合朕和意儿重新恩爱的办法?朕看你俩水性半斤八两,若是我和落十九不在,你知不知道……”
“哎呀好了,天佑哥,我这还不是为了快点撮合你们吗?”榻上的顾萧玥抱着被子瑟瑟发抖,还要听君天佑教训自己。
君天佑见她这幅样子,也不忍心再多做责怪,只是将被角掖好,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吩咐道:“落十九,快让御厨熬两碗姜汤来,记得把一碗送到翊坤宫给皇后。”
“是,皇上。”
秉承着‘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宗旨,落十九赶紧办事去了。
就在君天佑和顾萧玥说话之际,姜汤已经熬好端了进来。
顾萧玥出生武将之家,二人相识与微时,与其他世家姑娘不同的是,顾萧玥对女红锦绣书法绘画完全不感兴趣,整日里跟着靖安侯练武。
君天佑心中也知道她早与大理寺副少卿方崇山心意相通。
在外的这些日子,顾萧玥并不颓废,反倒是日日练功,甚至为君天佑传递情报,有时间便会去大理寺见见方崇山。
只是从前的方崇山只是大理寺的一介小小评事,二人交往不会引起旁人过多的关注。
但是现在,方崇山是大理寺副少卿,君天佑只能重新想法子为二人赐婚。
翊坤宫。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佩佩甫一打扫完宫殿,就见到苏意浑身湿漉漉失魂落魄地回来了。
自御花园到自己的翊坤宫,这身上的水竟已经被风吹干了些。
见状,佩佩慌忙边将披风包在她身上,边喊人为苏意放热水洗澡。
屋内的温度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苏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颤抖着身子坐进了浴桶中。
温热的水流淋过自己的身子,身上的血液重新流淌起来。
苏意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许血色,胡乱地搅着漂浮的玫瑰花瓣,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自己与君天佑所经历的一件件一桩桩好的坏的事情。
在以为自己要战死在北疆身陷绝境之时,他赶来了。
在文家冒死也要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的人也是他。
可自己又何尝不是愿意为了他以死相拼呢?
想到最后,苏意才发现自己心中口中为了玄朝所做之事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他。
北疆,大雨,毒箭,亲吻无一不是他。
本以为自己已经心若顽石,却终究人非草木。
“娘娘,落侍卫送来了姜汤。”这时,佩佩的声音适时地在屏风外面响起。
“好,你放在桌上就好。”苏意站起身来,只穿了件中衣便走了出来,长发未挽散在背后,未施粉黛的面容清秀。
她看着桌上的两碗姜汤有些出神。
见到苏意疑惑的样子,佩佩便在一旁开口解释道:“一碗是皇上送来的,另外一碗是小猴子刚刚去厨房熬的。”
“辛苦你们了。”苏意先行端起小猴子熬的那一碗,虽然自己不喜姜却还是三下五除二的喝了个精光。
紧接着便端起君天佑的那一碗,咕咚咕咚地三口下肚,“不得不说,这喝了姜汤浑身都热乎了。”
“外面风大,娘娘还是不要出去了,感了风寒可怎么办阿?”佩佩说着,又拿出了一件披风,仔细地替苏意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