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嘞!”小二笑着将那铜板攥紧,引着二人落座,“不知道客官今日想吃些什么菜?”
“唔……”顾萧玥歪着头,想了想,问道:“最近咱们这店内有没有什么新菜品呢?”
“有!”小二顿时明白顾萧玥这是想尝鲜,“店内新出了一道椒盐鳜鱼,用得都是南边捕捞上来的最肥美的鳜鱼,剔骨留下的鱼肉削成薄片,在敲打增加鱼肉的口感,最后在油锅中滚一下,煮沸后撒上这口感上好的青椒,那叫一个香!”
“就来它了!两盘!再来你们这里的两张春饼!”顾萧玥单单是听小二这般的描述,就已经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口水了,“快去快去,我这肚子都快要饿扁了。”
“好嘞。您二位稍等。”记完菜品的小二接着就跑去了后厨。
“奴婢在宫中已经用过餐了。”冬梅一手掩嘴小声道。
不料顾萧玥听完,小手一挥,“今天你怎么的也要给我吃了!这初秋的鳜鱼是最肥美的!”
不一会儿。后厨的人就端了菜上来。
顾萧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伸出手朝着那后厨和小二又扔了几个铜板,“给我再做一份儿,仔细些放在食盒中。”
“哎,好!”小二这下更是乐得直呲着大牙。
一顿饭的功夫就得了两份赏,今晚可以给家中的孩子带些酥糖回去喽!
大快朵颐完,顾萧玥正看着窗外的风景消食,却突然听到了一个不甚熟悉的声音。
宫里的人?
她下意识地立刻抬起长袖遮住了自己的脸,以防被认出来。
余光之中却见那人身形矮胖矮胖的,活像个圆滚滚的水桶。
难道是宫里的太监也偷偷跑出来吃酒楼?
那宫内的油水未免也太大了,能把这太监一个个养得油光水滑的,还有闲钱吃这些!
也不知道这脖子上成天顶着这样一个猪脑袋,到底累不累呢。
等君天佑回来自己一定好好得和他说道说道!
顾萧玥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不一会儿就方才还在酒楼的人现下已经走在街上了。
她看着那背影,倒是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那太监也是谨慎,走两步就要回头看看。
顾萧玥索性直接将视线转了回来,付完银子就拉着冬梅急匆匆离开了。
魏青一路回到郊外的一处宅子中,这宅子本是文太师之前购下,但为了防止被人查到,便落户到了自己府中的一个下人身上,知道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
“小姐,您要的东西来了。”魏青像是狗腿子一般的将酒菜放到文媚儿的面前。
那女子见状,也只是浅尝了几口,接着就将一双竹筷撇到了桌上,再开口时语气中也是带上了几分不耐烦,“那件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今晚就可以派人去了。”魏青讨笑般的道。
“嗯,那就今晚吧。”文媚儿冷眼看了眼桌上的菜,嫌弃地开口:“以后我要吃清淡的,这些个腻得要死的菜就别再给我送了!”
“是。”魏青笑着让人收拾了下去,却在转身的一瞬间,脸色直接就冷了下来,眸中更是一闪而过几分恨意。
而在一夜之间,几乎整个京城内大到有名的酒楼妓院,小到商贩摊位全部都被贴上了条子。
翌日清晨,店铺开门之时见到那条子上写的字后,几乎是拿了块烫手山芋一般,扔了不是,放在自己手中更不是。
那条子上面的内容就是:苏意是妖后,用秘术控制了当朝皇帝,暗中操纵朝纲,多年来残害的忠良已经不在少数!
不到半天的时间,这样的传闻在整个京城内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了。
等传到顾萧玥耳中的时候,早就不知道被人添油加醋到何种程度,简直到了不堪入耳的境地。
“真是岂有此理!”顾萧玥猛然起身,大声呵斥道:“如此荒唐的传闻究竟是哪个传出来得?给本宫查出来!本宫定要撬开她的嘴好好问问!”
“娘娘息怒,这件事情怕是查不到源头。”冬梅也是早上出宫取东西时,才听到了这件事,赶紧跑回来。
“查不到是什么意思?”顾萧玥猜到了君天佑不在京城或许会出事,但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档子事儿!
“您看……”冬梅说着。将自己藏在袖中的那张纸条呈给了顾萧玥,“一夜之间,长安街的四条街道,几乎全部被人贴上了这东西。”
顾萧玥接过,见到上面的内容,更是怒不可遏,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桌上,“简直是一派胡言!”
紧接着,宫内所有的丫鬟全部跪伏在了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给本宫备马!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在本宫这里造谣!这件事情若是不查清楚,本宫不就成了这天下的笑话?给我找出那个人来,我要拔了她的舌头!”
顾萧玥说完,一脚踢起桌边的长剑,长剑出鞘寒光乍现,更是吓得几个婢女瑟瑟发抖。
“是,郡主”。冬梅瞬间明白过来自家小姐是什么意思,慌忙起身跑出去。
“你们给本宫听好了,若是今日这件事情谁敢传出去一个字,”说到这里,顾萧玥猛地拔高声音:“杀!”
不久后,一辆马车自皇城中疾驰而出,直直地朝着城门奔去。
顾萧玥手中紧攥着那张纸条,知道君天佑和苏意事情的人不多,这纸条上的内容究竟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到底是谁这样大胆?!
“郡主,马上就到大理寺了,您先别急。”冬梅见到顾萧玥喘得厉害,连伸出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京城中发生这样大的事,那些官员不会不知道,这几天一定会有进宫找天佑哥要的说法的,我得想个法子。”顾萧玥一时间有些情急,现在自己不但要查清楚真相,还要应付朝中那些难缠的官员。
“到大理寺后,我将信件写完,你立刻就要送出去,绝对不能有半点儿的耽搁。如今父亲尚在江南,天佑哥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回来,朝中能信任的人不多,我们得撑到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