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空气当中突然多出来的某种似有若无的味道,楚格格又忍不住迅速的轻轻吸了吸鼻子。
她一边嗅着周围的空气一边开始仔细的分辨了起来,试图能够辨别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可结果到最后闻了半天,楚格格的思路却还是不太清晰,因为她就只分辨出这气味当中夹杂着一些香料和烟熏火燎的焦味。
而且奇怪的是,虽然说这两种味道放在平时都很寻常,但现在楚格格闻起来却感觉极其的怪异。
难不成刚才王婆子拿出来的那个小包里头装着的是什么香料吗?
对于香料这种东西,楚格格接触的那可是少之又少,所以她觉得自己闻不出来倒也无可厚非。
尤其是那一种特殊的香料味,在此之前,楚格格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就比如像什么檀香沉香之类的,全部都被楚格格排除在外了。
只是这样一来,就更让人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了。
正常情况下在供奉仙家的炉子里头,都是要正儿八经点香火的,哪里有像王婆子这样往里头放香料的呢?
眼前这诸多的疑点,使得楚格格的神色开始逐渐变得越发凝重了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正是因为这其中有太多不寻常的事情,或许也就恰好反应了王婆子这个人,还有她特意建造出来的这个小房间,这所有的一切都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惊天大秘密。
就在楚格格执着于心中的那些疑问想的有些出神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的一阵细微响动,顿时就打破了她的思绪。
毋庸置疑,这动静自然是王婆子制造出来的。
于是楚格格立刻就回过了神来,赶紧下意识的循声看了过去。
好家伙,只见王婆子如今正拿着一支笔也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些什么。
只瞧见她手上的动作挥舞的格外潇洒,颇有一种笔走龙蛇的感觉,但或许又因为这个人的缘故,所以整体都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这一次,楚格格倒是一眼就判断出了王婆子这是正在画符呢。
就是不知道王婆子用的是什么工具,楚格格看着她笔上蘸的东西墨汁也不像墨汁,朱砂也不像朱砂,看起来暗红之中又透着古怪的褐色感觉还有点粘稠,就跟血浆似的。
只不过要是以血做符咒的话,这未免也有些太大动干戈了吧?
因为在正常情况下,如果只是要请仙家出马帮忙的话,其实用黄纸和朱砂来做符咒就已经足够了。
也不知道王婆子接下来要请的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需要她以血为咒才能请得动。
看着对方手底下那片刻不停一气呵成的动作,楚格格的心里忽然就莫名涌起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担忧。
最后一笔落成过后,王婆子忽然就阴测测的咧着嘴巴嘿嘿一笑,紧接着她又拿起了桌上画好的符咒,转身就把那东西同样丢进了案台上的香炉里头。
与此同时,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这声音听起来就跟烤肉似的。
楚格格正觉得纳闷呢,可下一秒那滋滋啦啦的声音,忽然就开始变成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好像炮仗炸了一样。
眼前的场景看的楚格格简直是目瞪口呆。
她还没见过这样奇特的请仙方式呢!
不用点香火也不用念口诀,还有这简陋的堂口,以及王婆子那接连不断的怪异举动。
楚格格一边在心里暗自琢磨着,一边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她现在倒是越发期待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了。
正想着呢,楚格格的视线又忽然不经意的一瞥,随即看到的东西,直接就把她当场给惊到了。
此时此刻,案台上的那个香炉竟然开始不停的往外冒烟。
那一缕接着一缕的黑烟,源源不断的从香炉上的透气孔当中窜出来,看起来就仿佛是某种有生命的邪祟一般。
更令人感到目瞪口呆的是,那些黑烟在通香炉里面透出来过后,竟然没有渐渐消散在空气当中,而且全都聚拢在了香炉正上方的位置,飘飘悠悠的盘旋着变成了一团。
眼前的场景,当即就把楚格格看得心头一紧,与此同时她又忍不住暗叫了声不妙,然后就飞速的转动着脑筋开始琢磨了起来。
黑岩盘踞,长久不散,这可是大凶的预兆啊!
可是在反观王婆子脸上的表情,却不见半点的担忧之色。
“呼!”
“呼!”
就在楚格格正琢磨着有些出神的时候,随着那香炉里的最后一声炸响逐渐消失,在这个四下都密闭的房间竟然传来了一阵阵风声。
与此同时,她又感觉到自己周围的气压骤降,甚至就连温度都低了不少。
这猝不及防的场面也让楚格格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她顿时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浑身上下的汗毛啧随着鸡皮疙瘩全都竖了起来。
除此之外,更要命的是,楚格格竟然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某种前所未有的强大压迫力!
糟了!
楚格格当即就是面色一凛,她在心里暗叫了声不妙,随后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一双瞳孔也是骤然紧缩,整个人竟然就那么站在原地,甚至僵硬到完全无法动弹。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十分熟悉的濒死感,那巨大的压迫感到让楚格格几乎没有办法喘气。
然而就在这时,案台前的王婆子整个人忽然就扑通一下重重的跪倒在地。
只见她直接把脑门砸在地上连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随后这人就跟鲤鱼打挺似的猛地直起了自己的上半身,紧接着浑身上下开始不住的发抖。
看着王婆子整个人都抖的跟筛糠一样,楚格格顿时不由得感到心里一惊。
虽然说在请仙家出马的过程当中,弟马的确会不可避免的出现一些反常的行为。
可是王婆子如今的状态,在楚格格的眼里看来,也未免太过夸张了些。
而且王婆子不仅仅只是在发抖,甚至就连她的脑袋此时此刻也歪成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古怪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