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一句,让李楠加快速度。
他一踩油门,才记起问我去郊区干什么。
“郊区多山,我要找一座好山,再找一棵好木,弄个武器。”
不多时,车子到了郊区,放眼看去全是山脉。
我们带好工具下车上山,找了个峰顶眺望四周。
我先观天星,再看地气,一指东边三十米处,“那里地气旺盛,应该有地脉,我们沿着地脉走。”
李楠不太懂,但跟着我走。
我们一路穿山过林,走了足足两个小时,终于走到了地脉的尽头。
这里林海旺盛,四周高山如同天神,而不远处还有小溪流,风水极佳。我在地上画五行阵,锁定离位,目光笔直地看向东南方,正好看见一颗参天大树。
这棵树生长在东南离位,又立于地脉龙头宝穴,当真是极品离木。
“李楠,上树,砍倒数第三和第八根树干。”
所谓倒数,即从树顶往下数。
李楠疑问,“为啥要第三和第八?”
“五行属木的数字为3和8,这跟我们当初的球衣数字一个道理。”
我解释。
李楠恍然大悟,吐了口唾沫在手里,系好带来的砍刀,利索上树。
别看他胖,但干建筑习惯攀爬了,加上这颗大树枝桠多,他上去倒也不费力。
很快,他接近树顶了,数了数树干,嚯嚯开砍。
我有点佩服李楠的胆量,要是我上去这么高,手脚都软了,更别提砍树干了。
很快,他砍断了两截树干,直接丢了下来。
两截都只有两个手指粗细,毕竟太高了,长不粗。
不过离木之气十分旺盛,这两截树干有大用!
我们修整一下下山,天黑的时候才拖着树干回到了别墅。
李楠累瘫了,澡也不洗就躺地板上睡去。
我用五行木符泡水,再浸泡两截离木,之后才洗白白睡觉。
翌日下午,我们带上一米长的两截离木出发,直奔广府而去。
天黑才到,我也不停,照着何航给的地址找了过去,却是广府市郊一栋豪华别墅,里面灯火通明,保姆来回走动,都十分着急。
我们按响门铃,一头汗水的何航几乎是冲过来的,“周大师,你终于来了,我老婆要生了,但生不出来!”
“蕴五脏符喝了吗?”
“喝了,她的确好了很多,不过依然很痛。”何航急得落泪。
“五行木符贴在她身上了?”我再问。
何航脸色一变,竟是惊恐不已,“贴了,但一贴上去就碎了,我还听到了怪叫声,有什么东西在发怒!”
“果然是土邪灵。”
我有了结论,“它排斥木符,自然发怒,看来木符镇不住它。”
“什么邪灵?那怎么办?”何航脸色再次大变。
我取出一截离木交给他,“进去打你老婆的身体,不能停,直到孩子生出来为止。”
“打我老婆?这怎么可以?她会痛死的!”何航大吃一惊。
“不打才会死,赶紧去,没时间了!”
我催促,何航一咬牙,抓着离木就冲进了产房。
众保姆吃了一惊,然后纷纷尖叫,估计何航打他老婆了。
我和李楠在外面都听见了一个女人的痛叫,但片刻后她不叫了,保姆们也安静了下来。
我稍微安心,离木暂时镇住了土邪灵,这个娃能顺利生出来。
果不其然,一个多小时后,婴儿生出来了,我们听到了稚嫩的哭声。与此同时,保姆们也吓的尖叫,有两个甚至脸色惨白地跑了出来。
李楠拉住一个保姆询问,“跑啥?不想要工资啦?”
“婴儿……婴儿没有五官……身体跟怪兽一样全是鳞片……太吓人了!”保姆们吓坏了,继续跑,还阻止外面的保姆进去,“何夫人生了……谁都不要进产房,快走开。”
李楠一听也吓了一跳,我思索一番,起身进产房。
里面还剩下两个保姆,正心惊胆战地帮何航的老婆清洁,还盖上了被子。而何航浑身哆嗦地坐在角落,抱着头瑟瑟发抖,显然吓得不轻。我直接爆喝,“何航,起来!”
这是金刚怒喝,何航一抖,再看我双眼,顿时打了个激灵,恢复了一些精神。
“周大师救命,孩子太可怕了!”何航冲过来,牙关打颤仿佛冷得不行。我问他婴儿呢,他指了指一个孕婴箱,但目光却不敢多看。
我径直过去,两个保姆则悄悄溜走了,不敢多留。
孕婴箱是透明的,我一眼看进去,能看到一个婴儿在抽搐,似乎无法呼吸,嘴巴里发出稚嫩的哭声。
不对,他没有嘴巴,只有一个嘴窍。
双眼、鼻子、耳朵都是如此,有窍口而无五官,仿佛几个黑漆漆的洞一样。
但他脖子以下却坚硬如山石,皮肤爆裂,形成了一层层的鳞片状东西。“这生了个穿山甲啊?”
李楠在我身后看了一眼,赶忙不看了。
婴儿的确像穿山甲,而且由于没有五官,呼吸极其艰难,哭声已经开始微弱了。
我忙打开孕婴箱,取出一张守灵符贴在婴儿额头上,它安静了下来,但依然难以呼吸。
我暗自一叹,这基本可以宣告死刑了。
就算吊着他一口气,他也会痛苦一辈子,还不如早点解脱。
“老公老公,孩子呢?呜……”
这时,何航的老婆忽地惊醒,她刚才痛晕了过去。
“燕,别怕!”何航一把抱住老婆,不让她看外界。
他老婆叫裴燕。
“老公,孩子呢?我要看孩子!”裴燕无比急切。
何航默默流泪,就是不肯让裴燕看孩子,把她抱得紧紧的。
我道,“你孩子先天残缺,情况比你还要严重,估计是活不成了。”
“什么?”
裴燕大叫,然后大哭,“让我看看孩子,让我看看孩子!”
何航要崩溃了,流着眼泪鼻涕去抱起了孩子。
他是又怕又嫌弃,同时也伤心欲绝。
而裴燕看了一眼,当场昏死了过去。
何航又把孩子丢回孕婴箱,赶忙照看裴燕。
我迟疑开口,“何航,要不要吊着你孩子的命。”
何航一滞,垂着头半响才道,“他能活多久?”
“他其实长出了五官,是正常的婴儿。只是跟你妻子一样,脸变得越来越嫩,现在回到了未成型的状态,最后脸应该会变成一个胎盘样的肉。”
我先解释一下。
何航失色,目光紧紧地注视裴燕幼女般的脸,“我老婆也会那样吗?”
“会的,时间问题。”
我给出了一个残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