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愧疚，看向李楠，“李楠，你明天送夏媛回去，不能再耽误她公司的事了。”
“那我还要回来吗？”李楠很想回北城，他盼着买别墅。
“你不回来，我打滴滴回去啊？”我吐槽。
“咱们仨一起回去啊，明天不是出院了吗？”
李楠大惑不解。
我说院长有事让我留下，迟点走。
李楠当即闻到了钱味，“又有生意啦？多少钱？”
“要是解决好了，不仅有钱，还有权。”
我神秘一笑，李楠一拍手，“好，开干！”
这财迷……
我挥挥手，让他们回去睡觉。
夏媛跟我告别，“周离，你要是遇到了麻烦，一定要找我，我阳气很旺的。”
我内心有点感动，调笑道，“缺老婆可以找你吗？”
“走开！”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夏媛哼哧哼哧地走了。
我笑眯眯睡觉，一觉睡到了天亮。
而陈康来找我了，同来的还有陈曦，她似乎想一起去长长见识。
“周先生，跟我来吧。”
陈康没有一丝废话，带着我去重症病房。
我可算能越过昨晚那道门了，走到了走廊尽头，又拐到了另外一边，再经过一道门才进入了重症区域，这里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家属也得经过申报才行。
我一进来就感觉阴气极重，这里跟个坟地似的。
“这里的病人死亡率高，吸引了无数阴魂徘徊，阴气很重。”
我说了一声，虽然昨晚阴魂全跑了，但这里依然残留着许多阴气。
陈康深以为然，“重症区域怪事很多，经常有夜半哭声，或者红衣鬼影之类的。”
跟着我们的陈曦吓了一跳，大眼睛眨了眨。
又前进一会儿，我们到了目的地，却是一个仪器众多的重症病房，此刻都有医生在忙碌。
而床上躺着一个花甲老人，他身材魁梧，面相正直，眉宇间有正气，很不一般。
此刻他清醒着，嘴巴里戴着一个类似扩嘴器的东西，由着医生们检查口腔和舌头。
我们等了好一会儿，检查才完毕，两个医生脸色凝重地出来了。
“病人情况如何？”
陈康问道，一个戴眼镜的医生有些不适道，“肿瘤越来越像人头了，我刚才好像还看到人头睁开眼了……”
他说着竟是干呕了起来，恶心反胃。
我和陈康对视一眼，径直进去了，打算直接看，懒得问了。
病人看见我们进来，和善一笑，“陈院长，您来啦。”
“张老，我请了一位……比较厉害的医生来给你看看。”
陈康指了指我，“他叫周离，是广府很出名的肿瘤科医生。”
这个身份不错。
叫张老的病人一愣，点头道，“年轻有为啊，你看吧。”
他主动张开了嘴。
我靠近两步，打量他的口腔和舌头。
他口腔里有很多溃烂的地方，跟上火了似的，但溃烂的地方是焦黑色的，又像是被烧的。
陈康也看见了，惊疑道，“张老，你什么时候口腔也烂了？”
“就今早，很痛。”
张老说了一声，合上了嘴巴，我这才发现他眉头紧锁，显然痛到骨子里去了，尤其是张嘴的时候。
但他面色风轻云淡，完全没有表现出来。
我暗自佩服，这人绝对是个大人物。
我示意他再张口，他润了一下口水缓解疼痛，又张开了嘴巴。
我看得清楚，他舌苔上的确长了个肿瘤，拇指大小，颜色深红，十分立体。
细看之下，能发现这肿瘤已经长出了隐隐约约的五官，甚至连头发都有，咋一看还挺漂亮，是个美人头。
我越看越惊疑，正想用应邪符试探一下，不料美人头忽地睁眼，惊得我往后一退，同时觉得嘴里被火烧了一样，火辣辣的痛。
“周先生，怎么了？”陈康吃了一惊。
我伸手在嘴里一碰，竟发现也长了个溃疡，痛得厉害！
陈康见我动作，示意我张嘴。
我张开给他看，他一看脸色惊悚，“周先生，这个溃疡是之前就有的吗？”
“不是，就是突然冒出来的。”
我忍痛道，张口就痛，痛得倒吸凉气。
“这……”陈康脸色发白，被吓到了。
门口的陈曦更是退到走廊上去，压根不敢进来。
只有张老一叹，“看来真是招惹了脏东西，三个月前验的那颗美人头，长我嘴巴里去了。”
“三个月前验的那颗美人头，长我嘴巴里去了。”
张老叹道，似乎早就猜到了自己的情况。
我和陈康都一怔，陈康发问，“张老，什么美人头？”
张老又润了一口口水，强忍口腔里的疼痛，“我是法医，也是秦南鉴定所的所长，本来已经要退休了，都好几年没有亲自验过尸了。”
“三个月前，秦南周氏集团的千金惨遭分尸，双足、双腿、双手、躯体、心脏、脑袋，全都被割开抛尸。整个秦南都震动了，周氏暴怒，调动所有资源，终于找回了手足腿躯头，只剩下心脏还没找回，那个凶手神志不清，什么都不说。”
张老说着露出痛苦之色，可见说话让他疼痛难忍。
陈康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张老一口喝了，继续道，“事关重大，而且十分诡异，因为凶手是最疼爱周氏千金的奶妈……我被周氏邀请去验尸，也才验了周千金的头，舌头就长出了肿瘤，不得不四处治疗，最后来到了闻名全国的广府肿瘤科。”
他说完了，嘴角竟溢出了黑血，可见说话引动了溃疡伤口。
陈康再次倒水给张老漱口润喉，我等他脸色恢复了才问，“周千金的头有什么异样吗？”
“很新鲜，明明死了三天了，但还是跟活的一样。然后就是她舌头也有肿瘤，嘴巴里很多溃疡，现在估计是传染给我了。”
张老脸色惨白。
“周千金的尸体在哪里？”我再问。
“秦南鉴定所的储尸柜，冰冻着。不搞清楚情况周氏不肯下葬。”
陈康越说越虚弱，满口的溃疡让他提不起精神来。
我便不问了，退了出去。
陈康也出来，担忧道，“周先生，你也长了溃疡，没事吧？”
“这溃疡的颜色似被火烧，我刚才也感觉嘴巴里着火了，应该是火邪。”我猜测，先运转太清气，滋润口腔，令得疼痛缓解。
“什么是火邪？”陈康不解。
“一种邪气，常出现在被火烧死的阴魂身上。也有可能是大自然机缘巧合之下生成的，比如火山里，或者森林大火。”
火邪的情况多种多样，它不是邪祟，只是一种气。
陈康若有所思，再问，“那张老的肿瘤……”
“还不确定，只能说跟火邪有关，我得亲自看看周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