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如同漩涡，迅速吞噬了整个空间的边界，李轩只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失重感，整个人仿佛被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没有声音，只有无尽的孤寂与压迫感在他耳边回响。他睁大了眼睛，但即便如此，周围的景象仍然模糊不清，时空的边界已经完全崩溃，进入了一个完全失去秩序的世界。
“李轩！”冯瑶的声音忽然从黑暗中传来，她的语气依旧冷静，却带着一丝急切，“你要明白，‘归零计划’的实施不是为了摧毁一切，而是为了拯救一切。我们必须让所有的情感、冲突、痛苦都归于无物，才能消除一切的根源，才能重塑这个世界。”
李轩的心跳剧烈，他听见冯瑶的声音，却无法看到她的身影。在这一片混沌的黑暗中，他感到一股强烈的焦虑与绝望席卷而来。冯瑶的话虽然在理性上是成立的，但他无法认同她的理念。她所追求的那个理想世界，真的能够摧毁人类的痛苦吗？那样的世界，究竟还有没有“人”的存在？
李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冷静下来。眼前的裂缝在不断扩展，时空的波动已经到了极点，而这种波动似乎正向着某个未知的终点推进。裂缝中的景象越来越不稳定，仿佛在吞噬整个宇宙的历史，整个时间线开始解构，一切似乎都陷入了一个永恒的轮回，无法停止。
“冯瑶！”李轩的声音愈加坚定，他抓住自已最后的理智，“你所谓的‘归零计划’，只是你的幻想，是你为了逃避痛苦而自欺欺人的结论。没有痛苦，就没有成长，没有选择，就没有自由意志。你想要的‘理性’，难道真的是为了消除一切情感，让世界变成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死寂之地吗？”
冯瑶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李轩面前，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眼神却变得深沉起来。“你依然不懂，”她轻声道，“痛苦是我们无法逃避的宿命，每个人都在它的漩涡中挣扎，直到死亡。唯有理性，才能带来真正的解脱。我们的世界早已失控，只有通过归零，才能带来新的秩序。”
李轩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冯瑶身上传来，那股力量似乎与时空的扭曲共鸣，让他难以喘息。每一次他与冯瑶的对话，仿佛都在挑战他内心深处的信念，让他不断地质疑自已的选择。但他知道，如果他放弃了自已对情感、自由和选择的坚持，那么他也就放弃了作为人类最宝贵的部分。
“你想要‘归零’，但你忘了，每一个‘零’背后，都是无数个‘一’的叠加。”李轩咬紧牙关，眼神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我们的痛苦，是我们做出选择的代价，但这也是我们活着的意义。没有痛苦，就没有希望。”
冯瑶看着李轩，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你错了，李轩。”她的声音变得空洞而遥远，“你太感性了，太依赖情感了。只有通过彻底摧毁一切情感，才有可能重建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而这，正是‘归零计划’的最终目标。”
话音未落，时空的裂缝突然剧烈震动，仿佛整个世界的结构都在这一刻发生了剧变。李轩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他的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拖拽着，仿佛整个宇宙的时空都在向他汇聚。在那股力量的冲击下，李轩感到一阵剧烈的失重感，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再真实。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冯瑶的最后一声低语：“选择吧，李轩。是选择逃避，还是选择面对现实？”
李轩挣扎着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改变。他不再处于那个无边的黑暗中，而是被卷入了一个充满光芒的空间。那光芒耀眼而璀璨，仿佛能够穿透一切。但他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内心充满了沉重的负担。
眼前的世界变得极为不稳定，时空裂缝不断扩大，像是吞噬了一切的黑洞，最终将他引入了一个完全未知的领域。李轩拼命想要抓住什么，试图找回自已失去的理智，但眼前的景象依然疯狂地变化着，过去、现在与未来似乎融为一体。
“我无法逃避，”李轩喃喃自语，“但我也无法选择。这个世界，究竟还能剩下什么？”
时空裂缝猛然一震，李轩的身体被一股强烈的力量推向前方。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刻，都将决定他的命运，也将决定这个世界的未来。而这一切，注定充满了无尽的混乱和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