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3年的七月。
太平天国诸路皆战事不顺。
北伐军于7月3日绝大部分主力渡过了黄河,未及渡河者只有千余人,这批人折入巩县南下,经湖北麻城到达了安徽境内,从此并入了西征军的行列。
北伐军主力渡过黄河后,林凤祥,李开芳立即率军攻打河南怀庆府。
本来此地只有三百余清兵驻守此地,打下怀庆轻轻松松。
可守怀庆府的知府大人是个神人,强制富豪乡绅捐款募兵,记住是强制,而不是号召。
这才在短短数日内组建了万余团勇。
北伐军本欲速克此城,以补充粮食和弹药。毕竟他们是孤军只能以战养战。
可惜,北伐军久攻不下,战局陷入了僵持。
北伐军攻城不利,西征军照样如此。
西征军在安徽作战顺风顺水,一口气打到了武汉南昌。
本来想学学东征军的围城肃边,但是肃边的速度有点慢,导致战局也陷入了僵局,清兵的各路援兵也陆陆续续进入了武汉战场。
西征军形势也不容乐观。
三路大军,唯有东征军这边安安静静。
曾水源出发后三日就回到了常州城。
回到常州城的他一脸沮丧。
原因无它,自然是在外面驻守防务的傅忠信彭大顺赵衣点等人不鸟他。
堂堂一个丞相,居然管制不了人,这让他非常恼火。
曾水源吃瘪的这两日,赵苟并没闲着,他在加紧训练他的军队。
他给他这支新建的部队,取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独立团。
赵苟之前一个团的编制满编才八百多人,这独立团一千两百人,完完全全是一个加强团。
团长是黄玉昆,旅帅还是黄玉昆。相当于黄玉昆现在有了两支部队,一支是守城的卫戍团,一支是这独立团。
这两日,赵苟都在训练这独立团。
他训练独立团的方式,还是采用了老式的排队枪毙阵列。没办法,他知道的,遂发滑膛枪只能这样玩。
这样才能形成火力压制,发挥出火力优势。
现在最基本的长枪战阵就是横队,纵队,和方阵。
赵苟这几日的最主要训练的内容就是让部队熟悉这些阵型。
并能够快时间在各种战场形势下,面对不同战局快速进行阵型转换。
赵苟知道,其中方阵的战斗方式,在针对骑兵进攻的时候,最有奇效。
这些都是经过历史证明的。
在滑铁卢,法军骑兵的多次攻击就在英军的方阵前毫无办法。
还有那耻辱的八里桥之战,那时候的英军已经清一色的1853米尼枪。
但还是采用了方阵的战斗方式对付清军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
《圆明园》电影中就清晰描绘了这一幕,清军骑兵在英法联军方阵面前毫无办法,只能进行自杀式攻击的悲壮一幕。
曾水源回到常州后,在常州城内找了一圈终于在士兵的告知下找到了操训场上的赵苟。
“赵监军,真是太气人了,你麾下的将领简直无法无天。”
赵苟看着气急败坏的曾水源,一阵好笑,明知故问道:
“曾丞相,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曾水源“哼”了一句后才极其生气地抱怨道:
“一群骄兵傲将,我过去慰劳他们,刚开始还客客气气。当听说我要指挥大军进攻苏州的时候,他们立马就不搭理我了。”
“明目张胆的不把我放在眼里。这岂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这简直是没把东王放在眼里,不把天国的制度放在眼里。”
赵苟赶紧安慰他道:
“俗话说丞相肚里能乘船,你是丞相,他们是喽啰,没必要跟他们见识。”
曾水源反驳了一句:“那是宰相肚里能乘船。”
“诶。。。丞相,宰相在我眼中都一样。”
曾水源一阵无语。。。
突然曾水源眼睛大亮,因为他看到了操训场上密密麻麻的举着长枪的士兵。
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赵监军,这。。。”“这怎么回事?”曾水源指着操场上的士兵,惊声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赵苟假装不知。
“枪,我说枪,怎么这么多枪?而且清一色的洋枪。”曾水源急道。
“哦,你说这个啊!当然是洋人卖给东征军的啊!难道还能是我东征军去哪里抢的啊!”
曾水源高兴得拍了拍手。
“有了,这下有希望了。”
赵苟十分纳闷,疑惑地问道:
“曾丞相,什么有希望了?”
“当然是打下苏州啊!这么多的洋枪,打下苏州不轻轻松松吗?”曾水源激动地说道。
赵苟闻言无语,你以为这是李云龙的意大利炮?
只要喊一句开炮,平安县城就打下来了?
不过赵苟也不打击他,附和着他说道:
“是啊!所以我正在加紧训练。”
曾水源赶紧问道:
“还要训练多久?”
赵苟随口回道:“怎么也要一个月吧!”
“不行,这样来不及。”曾水源心里思考的话瞬间脱口而出。
赵苟诧异地看着曾水源,思考着他为何反应这么大。
突然,赵苟联想历史,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盯着曾水源,问道:
“曾丞相,你是不是得罪了东王?”
曾水源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惶恐,惊疑道:
“赵监军何出此问?”
赵苟看着惶恐的曾水源,心中已经基本确定了自已所想基本没错。
“曾丞相,是不是东王给你下了军令,定了期限,必须在多久期限内打下苏州?”
“赵监军,你怎么知道?”曾水源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赵苟知道自已猜对了,也明白了为何曾水源一来常州就迫不及待的想夺取指挥权,那么着急的想去攻打苏州。
赵苟就说怎么之前看起曾水源这么没脑子,来到一个陌生的团队,就这么着急抢班夺权。
原来这不是没脑子,是没办法。
明白过来的赵苟好奇地问道:
“曾丞相,你到底怎么得罪东王了?你不是东王的肱股大臣吗?”
曾水源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
赵苟知道他这是有难言之隐,便不想再问。
曾水源却咬了咬牙,无奈地说了出来,语气之中还流露出了一丝愤慨。
“我撞破了东王和天王宠妃的奸情。”
赵苟眼睛瞬间瞪大,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
“唉。”
曾水源叹息一声:
“我真是倒了血霉,怎么这档子破事被我撞见了。”
曾水源在心里不停咒骂着东王,什么女人不去搞,去搞天王的女人。
就算你要搞,你别在军机处搞啊!!!
去别处搞行不行?
赵苟望着一脸叹息的曾水源,一阵愕然,他真没想到会是这么狗血的事情!!!
但也只能拍拍曾水源的肩膀,投去一个颇为同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