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认真看了眼。
随后藤条扔进空间,借空间之力抽出去。
啪啪,一下抽了俩。
她扳着老头脑袋让他往后看,“抽了。”
流星索长。
手长。
长得过十丈?
毒不侵,“……”
他飞着呢,天黑也看不清。
但是那两声不落空的啪啪声简直振奋老头啊!
这次没有断刀,但是十二码头并没能讨到好。
一来吞天网不能用。
二来,捣乱的还有好几人。
四方赶来的十二码头帮众,没有一波能走到石堡跟前。
几个满脸泥巴看不见五官的小子,一人堵一个方向,跟玩似的把人堵得严严实实。
石堡内,崔应惟安然坐着,慢悠悠品酒吃菜。
室内灯光大亮,看外面时只见影影绰绰一片,仅能从声音辨出打斗激烈热闹。
他身后,还有三个纹丝不动的侍卫。
吃饱喝足,崔应惟才放下筷子起身,背手走至门外,丝毫不担心自已的安危。
魏离狠狠将面前的人踹了出去,扭头看着那边走出来的身影,眼底一瞬涌出情绪,浮上赤色。
“师兄!”一声喊声及时拉回他神智。
他飞快转开视线,继续投入这场练手。
在没有能力拿捏全局,未丰满羽翼前,需忍辱负重,韬光养晦!
否则一旦引起对方注意,不仅自已跟紫衣叔叔危险,也会连累小苏家、整个徒北村陷入危险!
白彧手脚没停过,喊了一声后就没再管那边。
“人越来越多了!十二码头都被打得快趴下了怎么还那么多打手,草他爷爷,有点遭不住了啊!”苏武怪叫声从旁传来。
白彧解决了面前小喽啰转过去帮忙,“不是人多,是你太弱!菜鸡!”
“师弟,你小时候受的气憋到现在来撒呢?有种你跟甜宝说这俩字!”
“我就不,我就乐意跟你说,怎么滴!”
苏安已经气喘吁吁,好歹练了三年多大鹏扶风,还是上不去青云,“好汉不吃眼前亏,玩够了,撤!”
苏文掉着软趴趴的两只手冲过来,“快快快帮我打掉后面两条狗!这帮孙子,以多欺少!撤、撤个屁,毒爷爷飞上瘾了都!”
十二码头帮众跟没完没了似的打了一波又一波,几小子后继无力,只能在下方追着老头屁股后面跑。
“毒爷爷,撤!撤!”
毒不侵大笑,“等会!十二码头来了贵客,咱既然登门,怎么着也得给点见面礼啊!”
老头拐了个弯,直朝石堡门口男人冲去,待快要接近时又诡异转折。
这次凭空响起三响。
三名挡在男人身前的侍卫,人人脸上挂了彩。
待他们想追,老头跟一众小子们已经大笑着扬长而去,顷刻消失在夜色。
半空只留下老头嚣张嘲讽,“好好的人不做,非要趴在地上当鹰犬,大胡子,你也只配与鹰犬为伍了!”
这声嘲讽,终让崔应惟跟大胡子同时变了脸色。
“他们是何人?”崔应惟望着几人消失方向,淡声问。
大胡子牙关翕动,“徒北村,小苏家的!”
“那个小娃娃有古怪,需查。”
……
跑到安全地界,毒不侵跟小子们才缓了下来。
老头还意犹未尽,“可惜了,干不掉那个鹰犬。不过你们记住了,练手可以,手上轻易不要沾人命。”
“为什么?”苏武不解。
流放之地打架可不讲道理也不讲道德,他们见过的就是如此。
毒不侵拍了下他脑袋,哼道,“你们断刀叔叔教你们拳脚功夫,是让你们能有自保之力,不是让你们逞凶斗狠杀人用的。你们真敢,回头便进不了家门!”
要是可以,他希望这些娃子们一辈子手不沾血。
一旦沾上了,就再洗不干净了。
小子们提起家里自然打怵,转而嘻嘻哈哈说到别处。
魏离步子稍缓跟白彧并肩,目视前方低道,“谢谢。”
“用不着。”白彧挑唇,笑容恣意不羁,“谁让你是同门呢。”
魏离也挑唇,朝他肩头送了一拳头。
在总舵打斗时白彧开口提醒他,没有叫他的名字,应是猜到他与崔应惟之间有恩怨。
白彧素以骄纵跋扈面目示人,心思其实极细腻。
譬如数年前为了给断刀叔叔送银子,每日去找甜宝要糖豆吃。
又怎会是因为嘴馋?
甜宝也在跟老头说悄悄话,“毒爷爷,回去编绳子。”
“编绳子作甚?”
“编比流星索长的,抽他。”
甜宝对最后一下没打着崔应惟耿耿于怀。
她把错误归结为藤条不够长。
毒不侵按住抽动的嘴角,开始苦口婆心,“乖宝,咱得收敛点!能耐不能让别人看光喽,保持神秘才是真高人懂不懂?你今晚露的那手已经够吓人了!”
藤条在抽出去的半途凭空消失,最后只听到抽响却不见藤条踪影,此等怪异哪能瞒得过高手眼睛?
“以前也吓人,不怕。”藤条抽人跟巨石轰塔比,不值一提。
毒不侵两手用力按脸皮,也没能压下抽抽。
最后干脆不压了。
宝说得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他再去挑拨挑拨,让白奎跟百晓风继续把十二码头压着打。
……
白彧回到白府就把老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别睡了,火烧屁股了!大胡子跟朝廷联手要灭白府了!”
白奎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老子看他有几个能耐!”
白彧,“甜宝今晚惹眼了,还有魏离,虽然暂时不知道他真正身份,但是我猜他应该跟大越皇室有关,老头子你去查一查,顺便派人暗里护着点徒北村。对了,赶早把十二码头航线抢过来,看他们太烦了。”
“儿子,你不如去场外破庙跟菩萨许愿去?”
儿子回老子一个后脑勺,话交代完自个回房睡去了,留下老子心烦到天明。
百晓风收到消息比白奎更早。
楼下依旧热闹喧嚣,男子坐在古琴前闻香抚琴,姿态惬然,“奉命行事跟奉旨行事一字之差,崔应惟此次来流放之地,看中的就是朝廷放弃治理。”
听风不解,“主子,崔应惟身为国舅爷,便是挂的闲差,那也是朝廷的人。他敢背着皇帝私自行事?”
“怪就怪大越皇帝命长了点,活得太久,有人已经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