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下不去的血压一样，涨得人心口痛。
塔罗纳当然是选择和无情待在一起，慢性死亡和立刻就死，显然前一个选项更为划算。
看着很自然地走过来为自己推轮椅的洛娘子，无情张了张嘴，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本意并不是……
唉，罢了，同去也好。
……
都说商人逐利，天底下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就会看到商人的身影，哪怕没路通往这地方，他们也能造出一条路来。
可说到底，还是为了生存。
冀州府的瓦市很大，绵延好几条街，里面买卖什么的都有，明面上看着都是些合法合规的商品，私底下嘛……只能说水至清则无鱼。
塔罗纳推着无情一路走走停停，看看这个杂耍，停下来听听那厢唱戏，遇到一些稀奇的货物还会走过去拿起来瞧瞧，有特别心仪的也会买下来。
不管是真好奇还是假有意，左右他们做出来的样子和周围的人没什么差别。
因为有塔罗纳施加于无情身上的魔法在，行人们在距离无情一步远的时候就自动地绕开他，所以塔罗纳不用刻意去留心会不会有人撞着他，只管推着往前走就是。
从瓦市这一头走到那一头，花了两人一个多时辰的时间。
出口处有家卖馄饨的小摊，塔罗纳估摸着无情应该是饿了，于是推着他去了小摊那儿，找了一张没人坐的桌子，准备中午饭就在这儿解决了。
无情自然没有意见，他并不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之人，只要干净，路边的小摊、名贵的酒楼，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
“大娘，麻烦下两碗馄饨，再来一碗肉汤，肉多些。”
肉汤是给无情的，馄饨他俩一人一碗。
【血怨修女】生前没有被割掉舌头，所以她是能尝出味道来的，厉鬼不用进食，塔罗纳想尝尝这个世界的馄饨什么味儿。
“好勒！客官坐会儿，马上就好！”
掌勺的大娘声如洪钟地招呼他们坐下，手脚麻利捡好馄饨送进滚烫的汤水中，然后哐哐哐地切起了肉。
塔罗纳收起一张长凳，准备一会儿走的时候再还出来，她妥善地停好轮椅，于无情对面落座。
“有什么发现吗？”
她一边问道，一边摸出一张手帕给筷子消毒。
无情的神情比之来时放松了不少，眼中有了淡淡的笑意:“瓦市中的大部分人眼神清正，未见混沌，之前思虑之事是在下多想了。”
他一路试了好些人，这些人均是来往匆匆的商人，听到长生圣母四个字也只是附和了几句“有听过”、“据说很灵验”，他们更多的心思还是在自己的货物生意上。
看来，长生圣母的影响的确能够人传人，但这种传染需要时间，像这些在冀州府停留不了多久的人不会被影响，更不会将这样的影响带出冀州府。
这已经是目前他得到的最好消息了。
塔罗纳对比并不感到惊讶，这样才正常。
她是在进入冀州府才感应到排斥力的，长生圣母寺也只有冀州府才有，那些法阵还都设在山旮旯里的小镇中，这说明以异常现目前的能力只能占据得了冀州府这片范围。
因为它还没有发育起来。
这也是塔罗纳能够放心地留在冀州府守株待兔的原因。
异常总会回来的，它也必须回来，这里可是它好不容易才浸透的老巢。除了这里，外面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安全，都有可能被世界意识发现。
如果它发育到能够占据整个冀州的程度……
塔罗纳不会再采取任何措施，更不会顾及生活在占据范围内的人类，她会在降临这个世界的第一时间毫无保留地开大，不惜一切代价杀死异常。
在这样的境况下，世界意识已经处于投鼠忌器的下风，祂攻击异常就是在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干员若是多留异常一秒钟，都有可能是在目送世界走向毁灭。
不过幸好，现在距离这种糟糕境况还差得很远。
馄饨和肉汤很快就端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聊起了别的事。
多是无情在说，说的也多是一些冀州的风土人情，似乎是看出了黑白的修女是初次入世，对红尘中的许多事都不了解。
塔罗纳也的确对这个类型的世界不甚了解，她一面听着，一面在适当的时候问些简单的问题，无情也都耐心仔细地一一为她解答。
大捕头说得上一声博古通经，就算是一处很简单的东西，他也能引经据典信手拈来。虽然讲得比不上说书人那般引人入胜，但是坐在他对面的人听得很认真。
一人说，一人听，偶尔停下来一问一答，两人相处自然融洽，旁人见了也要说一句感情不错。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