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的混账模样,“葛玲珑”顿时眼神狠厉,无形的力量震慑得葛潼哇的一声吐出血来,人也颤抖着跪在了地上。
不仅是他,正厅里外的人都齐齐匍匐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身体剧烈颤抖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只有站在“葛玲珑”身边的侍女还沾着,低垂着脑袋,如同一个提线木偶。
“说!本座不在的时候,你败了本座什么事!”
葛潼登时又痛又惧,之前想好的那些挑拨之词是一个都记不住了,只知道抖着声音交代了昨日府中起了大火,还丢了祭品的事。
要看上座的娘娘目露红光,一副要将他立即诛杀当场的架势,葛潼吓得惊声呼喊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属下确信府中守卫已然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能绕开他们做下这等罪无可恕之事的人怎会是区区凡人啊!定然是那几个不肯一心为娘娘效劳的迂腐之人联手犯下的啊!”
听到这里,“葛玲珑”稍稍止住了磅礴的杀意,冷着声问道:“你有何证据?说来与本座听听,倘若狗屁不通,你便不用活了,不若被本座炮制成魂香,也不算白来这世上一趟。”
一听到自己会被炮制成魂香,葛潼已是双腿战战,连跪都跪不稳了:“娘娘不信,可移步地下,那暗道中唯有属下一人的脚印!这世上再高的轻功也没法在那般狭窄的地方施展,再如何都是会留下痕迹的,唯有如属下等这般受了娘娘点化的人才会有如此能力啊!”
他这话说的不错,饶是追命那般高明的轻功,也还是在暗道里留下了一路脚印,但这些痕迹全都被塔罗纳抹除掉了。
“葛玲珑”眼中的红光缓缓退去,似是暂时信了他的话。
她抬手,边上的侍女立刻递出手来搀扶。
这是要去看看的意思。
葛潼不敢松气,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手软脚软地跟上去。
“葛玲珑”进了书房,并未进入暗道,她只用神识一扫,便看到了地下的全部情况。
确如葛潼所说,暗道里除了他自己的脚印以外没有半点痕迹,大厅中到处是血,气味都很新鲜,没有看到一具尸体。
有人穿过了这里的守卫,潜入了地下,杀死了她所有的祭品,不仅带走了尸体,还留下了这满大厅的血,烧了半个知州府,不知死活地挑衅于她!
是谁?!
她根本没有想到那树妖身上去,毕竟这里遭贼的时候,她同那树妖正在殊死搏斗。
“葛玲珑”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红光大振,秀丽的面容变得格外狰狞可怖,磅礴的杀意呼啸着在书房中肆虐,看不见的风刃胡乱劈砍着四周,不多时,书房便被毁得不能看了。
葛潼悄悄擦了擦汗,庆幸自己没有进去,不然定会被割得血肉模糊。
待“葛玲珑”略微平复下来,书房内唯一还幸存着的,就只有插在大花瓶里的花枝了。
忽的,“葛玲珑”凝目看向那些花枝,她拂开侍女搀扶着自己的手,几步走上前去,将其中一枝拿在手里仔细检查。
好一会儿,才听到她冷笑一声:“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小贼,本座的魂香也敢偷拿!”
这魂香是她以特殊手段炮制而成的,看似碎裂,实则一体,即便被她吸收也是一整枝同时吸收,不可能少那么几片。
“葛玲珑”睨了一眼门外战战兢兢冷汗犹如雨下的葛潼,这个蠢货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难不成真是那几个人做的?毁了她的祭品是为了阻碍她,偷拿她的魂香则是为了变得更强,好脱离她的掌控?
若是,他们便是白打了这一番算盘!
“葛玲珑”狠狠碾碎了手中的花枝,凄厉的尖叫顿时震得人耳朵都要聋了。
葛潼不敢伸手去捂耳朵,只得这样站着,被尖叫声震得脖颈直冒青筋。
花枝在尖叫声中彻底化作灰烬,“葛玲珑”得到了那几天魂香的最后位置,竟然就在冀州府内。
好啊!
做下这些事竟然还能安然待在这里,是认准自己不会被识破,还是当她是蠢货!
“葛玲珑”狞笑着一脚踹开挡路的葛潼,嵌着珍珠的衣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圆来。
她定要将这些胆敢阻碍她大事的人一寸寸碾碎魂魄,令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
距冀州府三十里外的青庄——
几个妇人口中富贵不已的梁家园俨然一副破财荒芜之像,草木不生,虫蛇不居,连一声鸟啼都听不见,唯有一座阴气森森的大宅院被众多快要坍塌的屋舍围在中央。
此刻已近黄昏,若是再加上几声乌鸦啼叫,就是满满的鬼屋既视感了。
塔罗纳划开空间直达此地,刚踩到地面,就被迎面刮来的风糊了一脸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