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蹲下去抱丫丫的动作,扑通跪了下去,冲门口这位晴空长发的女子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响头:“老朽/老身叩谢仙子大恩!”
丫丫童言稚语,经历半生的两人很快就拼凑出了经过,如果不是这位仙子慈悲,他们的孙女就要永远葬身荒野了。
塔罗纳的眼角抽了一下,到底没有躲开,而是受了他们这一跪一拜。
等两个老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眼中满是悲伤,却不能在孙女面前表现出来,他们只能告诉丫丫,祖父祖母会哭是因为太想丫丫了。
稚子懵懂,大人这样说,她便信了。
易员外和易老夫人擦干眼泪,一边告罪失了待客礼数,一边想请仙子上座。
仙子却问道:“你儿子可有妾室?”
易员外被问得一愣,易老夫人却从中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眼中有厉色一闪而过。
她道:“有!”
仙子点点头,又问:“他什么时候到?”
易员外回道:“月前珂儿来过信,算算时间,应当是后日。”
后天啊,那就还有一天。
塔罗纳想了想,冲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姑娘摆摆手,随后独自传音给两个老人,告诉他们丫丫的尸体已经放在了后堂里,去做个牌位,丫丫白天会睡在里头,两样都别叫小姑娘看见就行。
说罢,她便以这样悠闲倚靠的姿势消失在了两人一鬼面前。
还有一天也别空着,她去别的地方找找其他碎片,后天再来收那一块。
希望不要再有其他变数了。
……
荆州府的案子结了,韩知州恍恍惚惚地写好给包拯的回信,怎么送展昭他们走的都不知道。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神异天降,大宋恐要有大难临头了啊!
揣着回信的展昭没有立刻赶马回开封,而是跟着白玉堂去了他见鬼的地方。
他们骑马跑了两天一夜,领头的白玉堂勒马停下,指着不远处被树根藤蔓遮去大半入口的山洞道:“就那里。”
那天他跑累了,又正赶上下雨,便去了那里避雨。半夜睡意朦胧间,突然听到背后有女子哭泣的声音,一转头,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绿衣女子蜷缩在角落里,一双泣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那一瞬间,白玉堂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本能地背手抽刀,对着那女子狠狠劈下。
这一刀劈在了山壁上,那女子也不见了。
白五爷的心跳从来没有那么快过,他都怕一张嘴,心脏就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我发誓,我可没有消遣你。”
要不是村寨所见皆属实,他都不一定把这事儿告诉展昭。
展昭自然没有不信的。
两人浑身是胆,趁着夜色正浓,拨开树根藤蔓走进了山洞。
白玉堂说过,这个山洞是死胡同,不深,只有十来步的深度。可当两人打着火把走进来,迎面便吹来了一阵阴风,加了松油的火把都险些被吹灭。
火光闪烁了好一会儿,山洞里的景象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展昭伸手去给火把遮风,白玉堂沉着脸,手中的宝刀已经被他顶开。
阴风吹了好一阵终于停下,火光恢复平稳,山洞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地上静静地摆放着一圈被烧尽的柴火。
没有哭声,也没有女鬼。
白玉堂疑道:“难不成跑了?”
展昭想了想,递给白玉堂一个眼色,扬声道:“姑娘,在下开封府展昭,你可听说过包青天之名?”
呼呼。
火光摇曳了两下。
白玉堂在心里嚯了一声,居然真的有用,包大人夜审阴的本事是真的!
要看有用,展昭再接再厉:“姑娘,你既肯现身,定然身有冤屈。既有冤情,何不可告知在下?包大人断不会容许罪首逍遥法外,定会为你陈情雪冤!”
火光摇曳得更厉害了。
两人耐心等待,终于,火光找不到的黑暗里传出了爬行的声音。
……在上面。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以背面地,紧紧贴在洞顶上,慢慢地、像没有骨头一样从洞顶滑落下来。
她直挺挺地站在了两人面前,一双泣血的眼睛透过披散在面上的头发缝往外看,一袭绿色罗裙长到拖地,几乎要和地面长到一块儿去了。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她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两个活人,吞吃血肉的贪欲迫使她微微抽搐,两人身上浓郁的气运和刺目的功德又逼得她不敢轻举妄动。
她是想吃人的,可心底还有另一个声音在呐喊。
最终,她从被泥浆打湿的袖子里伸出一只指甲外翻的血淋淋的手,指着洞外,发出了破碎粗哑的声音:“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救她……”
白玉堂追问:“男孩儿女孩儿?叫什么名字?”
“女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