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现身,他们是看不见的。
这就有些被动了,对面恶鬼的杀气都已经快要变成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了!
“啊呀!”
见两人站在大门前就不动了,活似两个挡门的门神,不说让他们进去,现下更是连刀都拔出来了。
枝姬强忍着心中忌惮,装作被吓了一跳,躲到易珂身后,妩媚的声音里揉进了些许哭腔,能令无数男人听得酥了骨头。
“这位郎君好生粗鲁,怎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夫君,奴家好怕啊!”
易珂立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哄了她两句,随即对白玉堂怒目而视:“你是何人?竟敢在通判大人府门前拔刀恐吓柔弱女子,若是纵你一回,下次岂不是要在通判大人面前动兵器了!来人,还不将此人拿下!”
府门外的护卫动也不动,官家就站在门里面,他的话很多时候就代表着通判大人的态度,他不发话,姑爷的话就没用。
毕竟半个时辰不到,满城的人都知道了易家的大公子回家团聚不带发妻亲女,反而带回来一个不得长辈承认的妾室。
这样的荒唐事,放在看重礼仪伦常的名流之间,那可是要被耻笑一辈子的。
随易珂而来的两名护卫立马拔刀上前,一脸凶相。驾车的马夫也小跑了过来,浑身肌肉虬扎,瞧着比旁边俩护卫还要唬人。
这三个人在白玉堂眼中就只是光有体格,没有里子的普通人,三两下就能拿下。
他与观察完毕的展昭对视了一眼,擒贼先擒王!
枝姬刚从易珂身后露出一双眼睛,准备暗中观察之际,首先拔刀的白玉堂就动了。
哪怕是枝姬这般已经不再是寻常人的半术士,都没能看清这道白影是如何行动的。他仿佛就是从树上飘落下来的一片叶子,随风起随风落,风无痕迹可寻,他也无逻辑可判。单单以肉眼去看,根本就不知道他下一步会落在哪里,更不知道他随风而起究竟是做什么。
啪啪啪,三声齐响,三个凶相毕露的汉子人事不省地倒在了地上。
疑惑才在心头打了半个滚,枝姬便觉得眼前一空,顷刻没了遮挡,白影再在视线中晃了两下,被她拿来放在前面的易珂竟然到了台阶之上,被那蓝衣男子轻轻一推,踉跄着进了她心心念念的府门。
还不等她回味过来自己竟被两人当面耍了,半只脚才踏进府门的易珂就被一个熟悉的鬼抱着腰,快速地拖了进去。
那个鬼,正是李衡娘。
李衡娘自知斗不过持有“珍珠”的枝姬,她的目的是救下自己的丈夫,因此她强忍着灼烧般的痛苦,借助展昭和白玉堂的气运功德掩藏自己的气息。
她斗不过枝姬,还斗不过附身丈夫的小鬼吗?
变数往往只在眨眼间,待枝姬完全回过神来,李衡娘已经从易珂身体里钻了出来,嘴里叼着那个附身的小鬼,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瞪视着怒火中烧的枝姬,三两口将嘴里的小鬼吞吃了下去。
“你们……敢耍我!”
枝姬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美目圆瞪,如花美面转瞬间化作恶皮修罗,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无风自动,张牙舞爪好似立马就要择人而噬。
“没有人敢戏耍我,你们这两个找死的混账,我这就先送你们去死!”
伴随着她一声怒吼,镶嵌在她头顶花冠上的青黑珍珠开始闪烁起微弱的光芒,方才还被气运之子强盛气运和功德所威慑的恶灵们流露出癫狂之色,纷纷咆哮着显出身形,从阴影里爬了出来。
什么大气运者,敢如此对待她,都要去死!
白玉堂只看了一眼,就被丑到了。
这还不如不显形!
展昭背手拔出巨阙,喝道:“关门!”
被突然显形的恶鬼们震得呆愣在原地的几个护卫立刻回神,连滚带爬地冲进府门里,同管家一起推动着沉重的大门。
咚!
在大门关闭的最后一刻,李衡娘轻轻抚摸丈夫的脸庞,化作黑烟从缝隙里钻了出来。
这府里是她的亲人和爱人,她已经死了,如今也算是恶鬼,她也有能力同外头那些斗上一斗!
还在昏迷中的易珂露出挣扎神色,却终究没能醒过来,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没入了他那生出了几缕白发的鬓中。
此时府门正对的大街上已经没了人,南乡郡曾经也是被匪徒频频光顾的地方,自从李通判上任后,他鼓励城中百姓人人皆兵,还将从同僚那里得知的军中训练将士的旗号传给了治下的百姓。
就在展昭二人同枝姬周旋的这么一小会儿功夫,李通判* 麾下的府兵已经在悄悄行动了。
得力于从前齐心剿匪的经历,围绕城池建造的瞭望塔重新运作起来,旗手无声挥动着手中鲜艳的旗帜,一传二、二传三、三传四……十多座瞭望塔同时挥动旗帜,向百姓传达同一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