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楼下经过,以他们如今的视力,轻易就看清小厮满头的冷汗。
白玉堂道:“这是怎了?那老贼不是下了宵禁吗?”
展昭眯了眯眼睛,道:“应是襄阳王出事了。”
不然这小厮不会慌成这幅模样,一路粗喘着往前跑,手脚都是软的,可见事态之紧急。
襄阳王出事了?
白玉堂略思考了一会儿,黝黑的小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是惊讶:“那宝贝竟有那样大的威力?”
不仅毁楼只在刹那,就连离得那样远的襄阳王都没躲过去……
五爷顿时心痒痒,思索着能不能再向珈娘子讨要一个,他好潜入西夏皇宫,好让那李元昊也尝尝这宝贝的威力!
展昭似乎知道了他在想什么,颇为无奈地晃晃头,示意他不要再想了,这可是仙家宝贝,怎可如此随意?
但说到西夏,他便想起了那份名单上的西夏人和辽人姓名,一双金瞳顿时暗了下来,隐隐有了几分凛然的杀气。
“白兄,珈娘子方才说,你变作鸟儿之后速度比我如今更快。”
白玉堂一听,脑子转了转,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你想要我送信回去?”
展昭点点头,他想让白玉堂将那份名单送回去,交给包大人,再由包大人上禀官家。
若是换了从前,他们还要费些功夫,再收集一些足够分量的证据,毕竟襄阳王是先帝之子,官家的叔叔。如今却不用了,酆都大帝亲口定了他的罪,任他地位尊崇巧舌如簧也都无济于事,这份名单就是人间为他准备的铡刀。
如此,襄阳王反倒成了其次,重要的是西夏和辽国。襄阳王如此数典忘祖,两国细作必然在他的庇护之下暗中潜入了大宋,说不定……连朝堂上都有。
当务之急,是将这些他国细作连根拔起,需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些将时之患留得越久,便越是后患无穷。
还好,大宋有仙人降世,幸得仙人相助,才能提前破了这遭大劫。
白玉堂笑骂:“你这猫儿,竟然敢拿小爷当信鸽使唤!”
展昭甩了甩尾巴,道:“能者多劳,白兄的本事自然比展某大,便有劳白兄辛苦这一次了。”
白玉堂被夸得通体舒泰,哼哼两声答应了。
此刻,襄阳王府内——
面无表情的地狱主宰站在昏迷不醒的襄阳王床头,深红色的眼眸冰冷审视着这个看似毫无异样的凡人,屋内人来人往,看着很忙的样子,实际上自个儿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他们只知道忙起来比傻站着好,不这么瞎忙活,他们心中的不安和惶恐就会顷刻淹没他们的理智。
方法试了无数种,可就是一个人都叫不醒,胆子小的仆役已经软了手脚,缩成一团不知所措了。
他们都在想,王爷这是怎么了?这些大人都是怎么了?为何一夜之间就成了这副模样?
……那道强光是什么?
夜里也会有太阳吗?
为何独独是襄阳王?
知道一些事情的人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登时变得惊恐万分。
是不是、是不是……王爷遭了天谴了?
是王爷作的那些恶终于被神仙知道了,所以他遭天谴了!
这些人无不呼吸急促,脸上表情似哭似笑,双手颤抖得什么也端不住,什么也拿不动了。
周围的人瞧了他们几眼,收回目光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他们又能如何?
他们不过是一些无法决定自己生气的低贱草芥罢了。
这低沉到灰暗的麻木情绪令晴空长发的美人皱了皱眉,她动了动手指,在屋内瞎忙活的众人整齐划一地放下手里的活儿,有序地排列着走出了房门。
这下清净多了。
塔罗纳给自己的右手带上隔绝手套,然后微微俯身,五指并拢,闪电般刺入了襄阳王的胸膛,接着在里头翻找起来。
突如其来的剧痛撕扯着赵玦的神经,他疼得面部抽搐,眼珠子在眼皮下面胡乱动着,却如何也醒不过来,好似就此陷入了一场无边无际的恐怖噩梦。
十几秒后,塔罗纳收回手,赵玦痉挛了两下,胸膛上没有伤口也没有流血,额头冷汗如雨,昏得更沉了。
透明的手套上沾上了一层薄薄的黑泥,在离开赵玦胸膛的瞬间,一股熟悉且难闻至极的腐烂气味刹那间充斥着整个卧室。
大魔女用另一只手挡住口鼻,热烈的地狱火在五指在跃动,恐怖的高温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将这股难为至极的气味隔绝开来。
地狱火迸溅着,不停嘶吼着要将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赵玦烧成灰。
塔罗纳一边按住它们,一边道:“我记得,很多皇帝都是吃丹药吃死的,对吧?”
忒休斯道:【是的,他们很相信丹药能够使他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