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渴极以外,就没见他还有什么不自在过,偶尔偷觑人家多莉丝姑娘,那神态也是含羞带怯的,活像个小媳妇,是半点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胡铁花:……
他若是知晓了兄弟是这般想他的,定会当场饱以老拳。
姬冰雁决定暗中观察一阵再议。
他想,人是楚留香带来的,楚留香应该是有把握的。
于是他就这么暗中观察了一路,不仅没有危险,还几次受了对方的帮助。
那突然出现的沙海漩涡八成就是这位多莉丝姑娘的杰作。
落地之后姬冰雁特意去看楚留香,他果然面色无异,可见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真是奇了,那些个神鬼志异的话本居然还有真的,这种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居然让楚留香遇上了。
姬大老板想,他这兄弟果然是福运深厚,只不过这福运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比起奇遇,他更惜命。
他的命可没有楚留香这么硬。
福运深厚且命硬的楚留香:……
有没有一种可能,对多莉丝姑娘,他也是一知半解?
还是聊聊怎么解决当下的麻烦吧。
果然,话不可以乱说,饭也不可以乱吃。
……
被以男女授受不亲之名,将营帐安排在琵琶公主旁边的塔罗纳并不知道姬冰雁正在心里蛐蛐自己,她应付完了热情的琵琶公主,斗篷一拢,隐身潜入了夜色中。
套着个丑陋面具,又可以藏拙的无花被安排在了最外围。宴席结束后,他佯装醉汉,脚步虚浮地回了营帐,还假做愤愤然推开了来搀扶他的卫兵。
如此作态,使得龟兹国王和琵琶公主收回了投注在他身上的几分专注,他们现在了更好的选择。
帐中没有点灯,方才还踉踉跄跄醉眼迷离的丑陋男人此时已毫无醉意,他眼神清明大马金刀地坐在榻上,这是从前的他不会做出的姿态。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往日那些个翩翩佳公子的作态也被他抛之脑后,现如今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叫所有人都来尝尝他的生不如死!
无花抬起双手,在黑暗中定定地看着。
这双手还和他活着时一样灵活,甚至更加灵活了些,可他知道,这双手和他的身体一样,毫无温度,内里已然腐烂得不成样子,只能看着别人的生命力勉强维持。
他已是个死人!
“呵呵……”
无花冷笑几声,骤然握紧双拳,布满血丝的眼瞳里射出森然的冷光。
他恨所有人!
更恨楚留香!
若不是他纠缠着不放,他岂会以假死脱身,最后竟变成了真死。
该死的人……是楚留香!
无花攥紧的双拳越握越紧,甚至发出了不堪承受的咯吱声,他的恨意汹涌,几乎要化作实质从腐烂的胸腔里迸射出来。
嗤!
突然,一只白皙得几近透明的手从背后如同利刃一般捅穿了他的身体,使他满腔的恨意像是泄了气的皮筏一样,疏疏几声干瘪下去。
“嗬、嗬嗬……”
腥臭的粘稠血液从唇角滴落,无花缓缓低下头看去,只见那只洞穿了他胸膛的纤纤玉手宛如盛开的昙花一般蹁跹张开。
一样甚是熟悉的物件像死了一样躺在这只手的手心里。
那是一截七彩的珊瑚。
有成人手指一般粗细大小,原本是会扭动的。
这正是无花复活的引子,也是支撑他活动的能源,若是没了他……
那双方才还在迸溅着森冷恨意的眼睛倏地暗淡下来,人也如同没了悬丝的木偶似的迅速软倒,一秒不到,又变得僵硬,像是已经死了很多天了。
他也确实已经死了很多天了。
如此强大的怨恨,看来楚留香的血光之灾就印证在他身上了。
纤长的五指重新合拢,这只骤然洞穿了无花胸膛的手缓缓收回,不沾半点血渍,不染分毫异味,没了支撑的身体僵硬地倒在榻上,睁开的双眼里还有未消的愕然和惊恐。
【致命珊瑚】虽然没有自我意识,但是它比很多异常都会审时度势。如今到了另一个比它更加强大的存在手中,它连耀眼的彩光都不敢焕发,像个死物一般,安静地被对方捏在指尖细看。
亏得【死海鲛人】是改造体,浑身上下唯一的血肉只剩下大脑和心脏,这截引子上满溢的浑浊生命力沾染不到她分毫,不然塔罗纳能当场嫌弃地碾碎它。
大魔女沉沉吐出一口气,将这一小截七彩珊瑚放进了一积分一百个的隔绝盒子里,带她洗完手以后就把它做成指引针。
浑浊的生命力之于她而言,就像是屎一样恶心,没有一个时空平衡局的干员会不嫌弃它。
生命力本该是这世间少有的纯洁之物,但它又因太过纯洁,导致其极其容易被污染,世间诸多恶欲皆可加诸其身,浑浊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