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信息量太大，宋季禾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句开始理解，她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短路了。
“什么……？”
怕老母亲太伤心，陆砚只好避重就轻的跟她讲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宋季禾听完，懵了好久，随后又连连叹息，“我早就劝他离姜家远一点，哎……”
这话听起来很像是马后炮，可她确实在这些年里多多少少的听过陆明祺跟姜家在背后搞一些不太合法的生意。
不过她也只是管中窥豹而已，对事情的全貌并不了解，更多的是在一些豪门太太的聚会上听来的八卦。
她心中有些怀疑，但又觉得那些不过是生意场上的平常事。
宋季禾的表现比陆砚想象的要坚强很多，她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流，可能也是因为她从来都是局外人吧。
这个结果对她来说，不过是财富少了一点，失去了一个早已没了激情的老公，这对她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再不济她娘家也能养她一辈子了。
况且她还有她的宝贝儿子，这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陆砚这么大费周章的搞垮姜家，说他一点私心都没有宋季禾是不信的。
她看着他，似是质问一般，“你这么着急检举姜家是不是也是为了青青那丫头？”
陆砚没有否认，“您应该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
宋季禾神色愠怒，“你找谁不好……”
其实宋季禾此时真正在意的是黎青青的私生女的身份，这种身份的女孩即使被魏家认了又怎么配得上他儿子？
但陆砚只以为她是在意两人现在的关系。
他此时有一大堆的道理可以跟她讲，但一想到他的老母亲刚刚得知失去丈夫的消息，陆砚突然就不忍心了。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忤逆她的意思，伤她的心，于是他转换了思路，改用更温和的亲情绑架法。
“妈，爸不要我们了，难道你也不要我了吗？”
陆砚开始卖惨，表情忧郁又难过。
明明是他自己亲自把他老子送进大牢的，现在却说是陆明祺不要他们了。
不过这招果然很有效，宋季禾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样子，立马心疼起来。
“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妈怎么会不要你呢？”
宋季禾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好像陆砚真的成了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了。
陆砚乘胜追击，“我不管，我跟青青现在是一体的，您要我就得要她。”
宋季禾：“……”
“你这孩子就非得跟你妈作对吗？”宋季禾从来没觉得自己儿子这么无理取闹过。
两人僵持之间，外婆已经张罗好下人，并亲自做了一碗糖蒸酥酪给陆砚端了过来。
“阿砚，快来尝尝，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外婆好久没做了，不知道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外婆的出现打破了客厅有些不愉快的氛围。
糖蒸酥酪是陆砚小时候最爱吃的东西，每次他来外婆家，外婆都会给他做，而且这个味道只有外婆做的出来。
“外婆，您真好，还记得我爱吃的。”
陆砚接过那碗糖蒸酥酪尝了一口，又是一通彩虹屁，夸的外婆眼睛眯成一条线。
“只要是我乖孙喜欢的，就是天上的仙女外婆也请下来给你做老婆。”
陆砚吃着糖真酥酪突然看了宋季禾一眼，“那要是王母娘娘不同意怎么办？”
“不同意，我就设法绊住王母娘娘，让你们两私奔去，哈哈哈。”外婆自己说着便开怀大笑起来。
陆砚看着宋季禾得瑟的晃了晃脑袋。
宋季禾知道他这是要把他外婆搬出来当救兵，立刻站出来制止。
“妈，您别太惯着他了？您知道他说的那个「仙女」是谁吗？”
经宋季禾这么一提醒，外婆才想起来她昨天跟自己说的阿砚跟那个青青丫头的事。
外婆止住爽朗的笑声，为难道：“乖孙……要不咱 换个「仙女」好不好？”
陆砚将手中的糖真酥酪往桌子上一搁，抄起手，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不好，我就要这个。”
外婆无法，只得又去看宋季禾的脸色。
“小禾呀，孩子喜欢你就让让他呗，按理说两家离得远着呢。”
宋季禾一点都没有要退让的意思，“那孩子的出身确实不太光彩，别到时候娶回来让人看笑话。”
陆砚听到“出身不光彩”几个字，立刻有些不高兴了。
“妈，都什么年代了，您还在乎这个，要说不光彩，您觉得我们家现在这种情况就光彩了吗？”
宋季禾被怼到哑口无言，他外婆还不知道陆明祺被抓的事情，要是让老人家知道了，难免要数落她一番。
当年宋季禾执意要嫁给陆明祺的时候，外婆也是反对过的，现在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确实看人不准，还不知道要怎么唠叨她呢。
“什么光彩不光彩的？我们家怎么就不光彩了啊？”
外婆到底还是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