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耳边的雨声依旧。
她抬起头,入目的不再是乌云急雨, 而是一把橙黄的油纸伞。
她转动着酸胀发痛的脖子,看到了持伞人。
许羡清突然笑了, 不同以往的温柔浅笑,她现在笑得格外的肆意嚣张。
与天相斗的人,从来不止她一个。
她并非孤身一人。
“怎么不知道躲雨?”叶铭笑着问她,“都淋湿了呢。”
许羡清由躺改为坐着,叶铭将伞倾斜倾斜了过去,而这个动作则是让她自己被雨水落在了她的身上。
但好在她的法衣发饰种种都是许羡清亲手准备的,加了许多特殊的材料,水火不侵只是基础功能罢了。
看似是叶铭在为许羡清撑伞,可许羡清早就规避掉了可能会落在叶铭身上的雨水。
“要回去吗?”叶铭问她。
许羡清没说话,痴痴地看着她。
随后叶铭撑着伞在她旁边坐下,“雨景不错,看看也无妨。”
许羡清唇角扬起,她握住了叶铭的手,接过了她手中的伞,共同撑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天道气过了,还是天道觉得只是下个雨,既不能震慑她们,还被她们当做风景给欣赏的无奈,总之乌云散了,天晴了。
碧空万里。
许羡清用灵力将她身上的雨水清理干净,而后将那柄伞给收了起来,雨伞干干净净的,她重新递给叶铭。
许羡清:“谢谢你来找我。”
叶铭没说话,将伞接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许羡清问她,叶铭笑道,“我说猜的,你信吗?”
许羡清失笑,就在叶铭以为她不会给什么反应的时候,许羡清红唇亲启,脱口而出道:“或许是心灵感应呢?”
叶铭心跳慢了一拍,继而猛烈的震动起来。
她没想到许羡清会说这句话。
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但很莫名的她觉得喜欢,心情变好了很多。
此后的苍山归于平静,许羡清整日里把自己关在房中,叶铭偶尔修炼,大多数时候还是在照料苍山的一切。
又过了一段时间,距离和秦子墨约定的一个月,只剩下三天了。
许羡清一改之前的闭门不出的状态,她从房中出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叶铭看到以后,心中有了个猜想,于是便问道:“研究出来了?”
“算是吧。”许羡清笑着说,“或许我们一开始的思路就是错的。她一边说一边留意叶铭的脸色。
叶铭没什么反应,倒像是一个好奇的孩子,“为什么这样说?错在哪里了?”
“我们以为以前以为魔种,是魔族用来控制灵修的手段,其目的是为了让灵修死亡,或是沦为魔族的傀儡魔奴。”
叶铭轻点头,现如今的魔种确实是这个作用,但最开始不是这样的。
叶铭很想知道许羡清到底研究出了些什么,可是许羡清似乎没有对她解释的想法。
等许羡清换了身衣服以后,她便离开了苍山。
“我要离开一阵子,你在家里好好修炼。”许羡清走之前如此说着。
叶铭听到她说‘家’这个字,不由得愣了一下。
许羡清走后,叶铭看着冷冷清清的苍山,不同以往的无感,此刻的她在这些冰冷肃穆庄严的建筑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直到她收到了魔族发来的求助信号,打破了她的所有平静。
她已经苏醒了,魔域的魔族也将会接收到她的气息,从沉睡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她与魔族是一种共生关系。
“这种共生关系,导致了魔族无法繁衍后代。”许羡清对顾景珺说,“所以魔种最开始的作用,并不是为了控制灵修,而是为魔族繁衍后代。它们会选择合适的人选,用魔种来寄生,最后夺去那个人的生机,这样便是一个没有魂体的魔族。只要魔尊渡入魔息,让这个身体以魔族的方式复活,便是一个彻底的魔族。”
顾景珺痴痴的坐在原位上,她端起茶杯准备喝一口,结果她的手抖得太过厉害了,那一杯茶还没送到嘴边就已经被洒干净了。
“太骇人听闻了。这种说法,闻所未闻。”顾景珺将茶杯放下,她注视着许羡清,似乎是想要借此彻底看透她一般,“你能保证事实如此吗?”
“自然。”许羡清摊开手,掌心内是一枚魔种。
顾景珺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立马警惕起来,“这是哪来的?”
“叶小姐留下的。”许羡清说,“叶小姐当年便被种下了魔种。后来才因此陨落。”
许羡清语气落寞,纵使阿妻再度复活,永生不灭,可是她每一次的死亡都是真实的,每一次经历的痛苦也是真实的。
她如何能不为此而感到痛苦呢。
“她将金丹留给了我,而这个魔种便附着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