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罢了, 百姓尚在受苦, 朕也贪不得这些凉快。去弄些降火的清茶来。”
她喝了一壶又一壶,直到肚子里的茶水灌得喝心口里的燥气一般多的时候, 她才停了下来。
“陛下!陛下!起风了!好大的风啊。”
有宫人连跑带爬的进了殿,不过眼下也没有人会说他的失礼。
帝王面* 上喜色。
“陛下!降雨了!国师果然是天人, 这雨水说下就下了。”
赵岁安面带忧虑的看着面前的急雨,而她的身体也感觉到了一股威压,那是天道对她的警告。
“功过相抵了么?”赵岁安伸手接了一捧雨水, 清清凉凉的, 浇灌了闷热的暑气。
帝王自雨中而来,她进了凉亭, 向赵岁安行了一礼, “朕代万千子民,谢国师降雨救灾之恩。”
“不必客气。”赵岁安敛去了身上的烦闷之意, 浅笑道,“这雨会下三日, 所有湖泊沟渠池塘粮田都将蓄水。三日后风停雨歇,本座亦将闭关。”
赵岁安说完,帝王愣了愣,而后问:“此次降雨对您可有影响?”
“无妨。”
不过是过往万年苦修的功德毁于一旦罢了。
赵岁安倒是并不看重这些,她本就是医修,救人活命是本分之事,功德是上天给她的奖赏。
如今用这些奖赏换来人间一场救命雨,同样得当。
只是一个修士没了功德,势必会对气运造成影响,她需要闭关一段时间好好养一养身上的气,同时也要学会习惯没有功德伴生的感觉。
许羡清飞在半空中,大雨倾盆给她浇了个彻底。
叶寻昙在一旁蹙眉,用魔气将她包裹住,她反手掐诀,不解道,“怎么这时候降雨?”
到了她们这个境界,甚至不用抬头观天象,就能够察觉到今日是否有雨。
别说今日了,连着今年都不会有半滴雨。
许羡清连着用了两个净尘术,将身上的雨水都变化干净,随后捋了捋方才被雨水淋湿后散落的发丝。
“若是没猜错,定然是岁岁那个丫头做的好事。”许羡清语气不好,甚至带着愤怒。
她就是因为随便降雨惹来了天罚,并且阴差阳错毁了一位帝王的成长路,这才让岁岁留下来处理后续。
没想到那丫头也学着她忤逆天道。
“阿妻,别生气了。”叶寻昙方才也掐算出了原因,若是在灵修界降雨那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对天道而言也是小事一桩。
可是在人间降雨就不一样了,破坏了凡人界的自然发展规律。
天道早就做过多次推衍,为人间选了一条最合适的发展之路,虽然可能会短暂的死很多人,但是天道不在乎这些,祂站在更高维度去看人间,所有的牺牲都是必要的,也都只是暂时的。
可是凡人不清楚。
那些灵修也有许多脑子拎不清的会干扰祂的决定。
许羡清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们依旧是下界灵修的缘故了。若是飞升以后成了神,人间的种种和我们无关,可天天能窥见人间疾苦,谁又能安心成神呢?”
叶寻昙突然笑出声来,“安心成神的人可太多了。他们修炼到了一定程度,感悟了天道以后,自然也会变得和天道一样冷酷了。所以你的操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可我无法成为天道那样的完全理智,我也做不到将自己变成执行天道法则的工具神。”
许羡清甚至怀疑邪神的出现也是天道计划中的一部分。
或许邪神也是天道衍生出来的,只是因为太过不可控,所以天道需要毁了邪神,于是将自己给召来了。
“好啦。别想那么多。目前我们和祂并不是敌对方,不是吗?”叶寻昙安抚着许羡清,“我们先去找你家小朋友吧。我看这人间也不必再管了,反正有天道盯着,祂对逗留在人间的灵修可不友善。”
否则万年来不断治病救人的灵修,积攒的满身功德,怎么会因为人间一场雨就荡然无存了呢?
只能说天道是故意收取了,便是用来警告赵岁安的。
许羡清轻点头:“自然如此。”
干旱过后,地里颗粒无存。
国师降下一场大雨,可是太迟了,庄稼早就死了,百姓也死了许多。
民间得知国师降雨,许多人感恩戴德。
可又有一部分声音冒了出来。
国师明明可以呼风唤雨,为什么要等到死了那么多人以后再降雨呢?
如果国师一早就降雨,是不是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
那些已经失去了亲人的家庭,脑海中回荡着这些话,他们实在是承受不住失去亲人的痛苦,少有理智的人选择不听不想不闻不问。
可大多数都是被天灾人祸给击垮的普通人,他们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于是开始声讨国师。
赵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