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昏迷的时间越发长了,李陶宜实在是没有办法,她想起来之前自己考上清城大学的时候颜家那位小姐曾经请她吃过饭,说过自己目前居住的地方在哪里,有事可以来找她。
明明是很麻烦的事情,但是奶奶的病真的很严重了,李陶宜每天做梦都在害怕相依为命的奶奶离她而去,走投无路的她准备今天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颜鹤她们两人真的在这里。
“颜小姐,鹿小姐,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李陶宜忍不住声泪俱下,每天的担惊受怕早就让她的精神疲惫,现在连带着哭泣都有些费劲,她颤抖着双手紧攥着自己的衣服不想让自己太过狼狈。
颜鹤递过去一张纸,温柔看着她道:“没事的,你慢慢说。”她又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李陶宜身前。
李陶宜拿过纸,颤抖着开口道谢,她今天也是死马当着活马医,如果不来找颜鹤和鹿佑青,她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她接过杯子将温热的水饮尽,这才感受到几分温暖,泪也止住了。
鹿佑青站在沙发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唤了一声:“李同学。”
“欸。”李陶宜察觉到她在喊自己,忙放下杯子攥着手看向她。
“医生有没有和你说你奶奶生的什么病,要去找哪位医生帮忙看。”
李陶宜忙放下杯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将她在腹中打了好久的草稿流畅地说了出来。
鹿佑青听完她的话,沉思几许转而上楼,“我去拿一下手机,李同学你先请坐休息一下。”
鹿佑青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只留下颜鹤和李陶宜面面相觑。
看着李陶宜仍在发抖的身子,颜鹤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了下她的肩让她看向自己,目光如炬:“李妈一定会没事的。”
虽然她现在失忆了,不记得所有的事情,但是人的生理本能还在,在听到李陶宜说李妈妈的名字的时候心口下意识的悸动和温暖不是假的,同时在听到李妈妈病情的时候心口也会同样产生刺痛。
她想这位在她家任职了十几年的保姆对于她的意义应该是非常重大的,十几年,相当于颜鹤青春大半的岁月都是在这位李奶奶的照顾下长大的,情谊肯定很深厚。
虽然失忆了,但是这份感情还在所以身体在听到李妈妈生病后会下意识地难受,于情于理这位生病的保姆都应该是她的半个亲人,更何况失忆后的她十分珍惜每个和她有关系的人的感情,她自己也是不愿意看到可怕的事情降临在她的身边人身上。
不知是颜鹤的声音太过坚定,李陶宜发抖的幅度也降低了,她看着颜鹤定定点着头,同时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谢谢颜小姐,真的谢谢您和鹿小姐,我奶奶她一定会没事的。”明明只是雇佣关系且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久,可颜鹤和鹿佑青却愿意领她进来慢慢说,虽然不知道希望,但是李陶宜的心里总归不是一片断掉的深崖了,她的神色也变得没之前这么苍白了,两人就这么干坐着也不知道聊什么。
颜鹤尴尬地挠头,她在思考自己要不要主动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自己现在失忆了,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先询问李陶宜之前她的事情,她记得李陶宜说过自己曾请过她吃饭。
“陶宜,你是什么时候考上大学的呢。”
“两年前,我今年上大二。”李陶宜坐正身子乖乖道,嗓音还是有些沙哑。
颜鹤缓缓点头,又给她倒了杯水,她思考了下当时的自己的年龄:“你还记得当时我请你吃饭说了些什么吗,我有点记不清了。”
李陶宜被她的问题问得有些蒙,但也很乖地开口:“当时我记得我考上了清城的大学,拿着录取通知书从老家来找奶奶准备告诉她这个惊喜,找到她的时候恰好颜小姐也在那里,你知道我考上了清大,于是就请我和奶奶吃了饭。”
颜鹤点头,装作一副了然的样子笑了笑掩饰慌乱:“原来是这样。”正当她准备继续问仔细一些自己之前事情的时候,便听到了楼梯的脚步声徐徐而下。
一时间楼下两人的注意力皆被鹿佑青吸引了过去,鹿佑青下楼的时候披上了一件坎肩,对着坐在沙发上两只小小的像小动物一样亮着眼睛看着她的女人缓缓笑了。
“李同学,你奶奶转院的事情应该没问题了,我有一个朋友恰好认识这方面的专家。”
李陶宜激动得“蹭”得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向鹿佑青的眼神里饱含感激,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真的吗,谢、谢谢鹿小姐!”
鹿佑青微笑,拿出手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