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轮椅走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位医生。
看到病房内颜鹤和鹿佑青的身影,李陶宜忽地一愣,随即露出笑意,走路的步伐都加快了。
“颜小姐鹿小姐,你们怎么来了!来之前怎么不和我说,我好来接你们!”她的声音都是雀跃的,面色也红润了许多,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变得阳光起来,和之前在别墅见到的落寞的样子好似不是同一人。
“只是来看一看李奶奶,谈不上什么接不接的。”颜鹤主动开口道。
“那怎么可以。”李陶宜便将轮椅推到病床边说着,“就得来接。”她扶着李奶奶从床上下来坐到轮椅上,动作已经非常熟练。、
见李仪芳要去做检查,颜鹤和鹿佑青对视了下,不约而同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你们要走了吗?”李仪芳身上盖着一条毯子问道,她其实还不太想两人离开,可又没有什么理由让两人留下。
颜鹤看着她和身旁的医生,想了想,看向鹿佑青,等从鹿佑青眼中看到了微笑的意思,这才开心的从李陶宜的手中接过轮椅把手:“正好我也没事,就陪您去做检查吧。”
“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去就好了,做检查要很长时间,会耽误你们的时间。”李陶宜忙道,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下,她回头,是笑着的鹿佑青。
“没关系的小李同学,你一直照顾奶奶辛苦了,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我正好也想问你一些关于奶奶住院的事情呢。”鹿佑青唇角上扬,一双墨色的眼神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李陶宜动作一顿,几乎是下意识就知道鹿佑青的意思,于是没再推辞转过头对着面前的两人道。
“那,麻烦颜小姐了。”
颜鹤摆摆手,推着李仪芳两人有说有笑地跟着医生离开了,病房内很快就只剩下了鹿佑青和她。
李陶宜愣愣地站着,听到鹿佑青的脚步在病房内走动,随后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李同学坐。”
李陶宜闻言赶忙走到沙发上,不知为何,和鹿佑青呆在一处总让她觉得浑身有些发冷。
“我告诉了奶奶颜小姐的事情了,所以奶奶应该不会多说一些事情。”她主动开口道。
鹿佑青为两人倒了杯水,水杯在她修长的手中晃来晃去:“谢谢李同学了。”
她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玻璃杯。
李陶宜突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忽然就开口:“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说。”
“颜小姐,她知道您和她之前的事情吗?”
鹿佑青晃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水从杯中溅出,几分落在她的手上。
“她没必要知道。”她只开口,声音笼了一层雾,听不透任何情绪。
李陶宜浑身僵住,这些天的推测全在鹿佑青的一句回答中成了真,再想开口说的话忽然就像缠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无法开口。
她想问。
就算没有她和奶奶,如果颜鹤碰到了其他认识的人,鹿佑青又怎么能保证其他人不会告诉颜鹤那些呢。
她突然笑了下,意识到就算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鹿佑青大抵也会回答她能保证。
因为鹿佑青就是这样一个人,从她的眼中能看到她的黑暗,不择手段与病态,在浓烈的黑夜里藏着偏执与热烈的爱,而她的所有情绪所有波动,都是因颜鹤而生,亦是因颜鹤而藏。
不由地,李陶宜默默地为颜鹤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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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来之后不过一天,鹿佑青就要离开家里前往横店剧组拍摄,因为拍摄的地方在另一个城市,鹿佑青没有办法经常回家,她担心颜鹤失忆会照顾不好自己,说什么都想雇一个保姆照顾颜鹤。
颜鹤自然是一脸拒绝,她都已经二十五了,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也是一个成年人了,而且这几天鹿佑青也教给她一些做菜的方法,一回生二回熟,她已经能自己烧制饭菜了。
于是,在颜鹤的激烈抗议下,鹿佑青终于还是没能雇保姆照顾颜鹤,相应的,颜鹤要答应她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鹿佑青微微一笑,眼角的泪痣越发显眼,像是狡黠的狐狸,她伸出五指,一个一个的数着。
“早上阿鹤要和我说早安,晚上阿鹤要和我说晚安,不能没有我的允许私自前往不熟悉的地方,不能不告诉我自己要去哪,还有。”
鹿佑青伸出最后一根手指,勾了勾颜鹤的鼻子,语气带着嗔意:“不可以随便和其他人聊天。”
颜鹤失笑:“这都是好几个了。”
鹿佑青捧起她的脸,凑近她,二人鼻息交错,能嗅到对方身上清冽的香水味,她微皱起眉,好看的眉头蹙起,朝着颜鹤撒娇:“可是我真的很想阿鹤呀,一想到要和阿鹤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