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中和了她美貌的锋利,让整个人看起来很单纯。
但现在,客厅内关着灯,天已经昏暗下来,仅剩的稀薄黄昏日光无法冲破昏暗,便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睛,颜鹤全身便散发着一种深情又凌冽的氛围。
鹿佑青见着她,本还由于回忆起鹿凝韫而产生的沉闷情绪忽地散了尽,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要走过去抱住颜鹤,却忘记了自己长时间的坐着腿脚已经麻木,她刚准备抬起脚下一秒就感受到了刺痛,重心不稳朝下倒去。
一声轻呼过后,意料之中的冰冷疼痛并没有传递到身上,包裹着她的反而是颜鹤柔软的怀抱和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鹿佑青颤着睫毛睁眼,望见颜鹤担忧的目光。
“还好吗?”
她心里忽地就浸了一湖水,温温柔柔涤荡着她的脉络,鹿佑青摇摇头说没事,却回抱住她委委屈屈的说。
“腿好麻。”
闻言颜鹤没有一丝犹豫地将她抱起,走进卧室而后将她放在了酒店的床上。
“先休息一下。”她说,“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颜鹤放轻声音对她说。
鹿佑青现在已经完全不关注剧本和电影了,每次看到颜鹤颜鹤总会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力,上学时是这般,工作时也是这般。
真是,完全无法将注意力从她身上放开,鹿佑青苦恼的想着,可是嘴角却禁不住地弯起,沉浸在颜鹤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中。
她抱住颜鹤的腰身,使了几分力带着她朝下,埋在她的胸口听着她蓬勃的心跳声,人都放松下来。
“好。”她答应道,轻轻蹭着颜鹤。
颜鹤被她弄得有些痒,却控制着力气不让自己压到她,直到她无意间和鹿佑青对视了一下。
爱是很奇妙的事情,有时候相爱的人的一个眼神都足以让人心颤,对于颜鹤和鹿佑青来说亦是如此,房间的温度逐渐上升,暧昧旖旎令空气有几分粘稠,吸进肺里犹如饮尽了一杯醇厚的美酒。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唇瓣相碰灵魂也在震颤,唇内控制不住分泌津液,安静的室内只剩下了接吻的声音。
鹿佑青尚还存着几分理智,等意识到两人要继续下去的时候忙推开了颜鹤,制止她接下来的动作,她想说明天要拍戏不要做得太过火,可她睁开迷离的眼,看到颜鹤沉在漆黑的夜色中一双深情的眸子,她心就犹如与着月色融化在了一起,说不出半分不愿的话。
她没说什么,抱着颜鹤的后颈,闭上了眼。
-
翌日,海城海边。
昨夜风刮了一夜,至天明时风力依旧肆虐,直至现在才稍微消减了些,鹿佑青穿着一身棕色风衣站在十几米的悬崖之上,脚下是翻涌得无边无际的海,颜鹤则和其他工作人员一同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姐姐》的最后一场戏,是女主祁迷在海边烧掉姐姐的日记本,看着空气中的燃起的烟与自己和解,这一场戏没有语言,全靠鹿佑青深情和动作来展现祁迷的内心,总而言之非常难。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高崖之上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颜鹤站在导演旁边,和她一起皱着眉一丝不苟看着画面内的鹿佑青,导演皱眉是在关注着戏的拍摄,颜鹤皱眉则全是在担忧鹿佑青站在那里冷不冷。
屏幕中,鹿佑青怔怔看着空气中燃尽纷飞的烟雾,脚下被烧掉的笔记本的灰烬被风席卷着飞往远处,她纷飞的长发随着风飘动,有些遮挡住了她的视线被她抬手别在而后,因为海边的寒冷,只穿着大衣的她隐隐发着抖,几秒后,她紧皱的眉逐渐松开,颤动的双眸定住,她敛起目光忽地释怀的笑了一下。
一个皱眉松开,她身上的气质陡然发生了变化,阴郁沉闷随风而逝,耷拉的双肩缓缓挺直,她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
鹿佑青好像真的和祁迷融为了一体,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让人真的觉得是剧本里的祁迷变得鲜活,在场的所有人皆屏气凝神看着她,仿佛也被她的情绪带入了进去,颜鹤也不由地提起心神,专注地看着屏幕中的鹿佑青。
而就在众人进入情绪的时候,从屏幕的左边忽地出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直直冲向鹿佑青,几乎是在一瞬之间,黑影带着鹿佑青一同从近十米高的崖上落了下去,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到了一声“噗通”的水声。
浑身好像被寒风冻住了一般,颜鹤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而后她猛地抬头,急促的呼吸着看向前方,悬崖上只余地上燃灭的笔记本随风翻动页数。
颜鹤没有来得及任何思考,在看到笔记本的一瞬间,她的动作比思考更快地反应过来,飞快地奔了过去,在众人的怔愣下脱下羽绒服没有任何迟疑地从崖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