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地瓦解她心中的不安和疑惑。
她抿唇,尽量忽略心底里满满的彷徨,对着一旁的乌喻道:“抱歉,我要先回去了,改天再聚吧。”说完她便抬脚朝着鹿佑青走了过去。
乌喻“欸”了两声,沉着脸看着对面的鹿佑青:“鹿佑青,你对颜鹤做了什么?她失忆是不是你做的?”
彼时颜鹤已经走到了鹿佑青的身边,她伸手将鹿佑青手中的羽绒服拿过来,非常熟练地披在了鹿佑青的身上,鹿佑青看向她,嘴角浮现一抹温柔的笑,随后她看向乌喻,眼神带上了很明显的不悦。
“阿鹤是我的未婚妻,我不会伤害她,倒是乌小姐,一出现就要带走我的未婚妻,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呢。”
乌喻被呛到,当即就要怒骂,却忽地被鹿佑青的接下来的一句话堵住了喉咙:“乌小姐,黎总在等你。”
乌喻一愣,咽了咽口水:“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她知道我在这。”
“是吗,但是你们规定的时间好像已经超过了。”鹿佑青淡淡一笑,手臂挽上了一旁怔愣着的颜鹤的臂弯,动作亲昵无比。
“走吧,外面真的好冷,你给我的暖宝宝都已经凉了。”她语气带着几分抱怨,但是很温柔地替颜鹤拉上了外套的拉链。
颜鹤一颤,从茫然中回过神来过来:“我回去再给你开。”
“好,我就知道阿鹤最好了。”鹿佑青笑着应道,和颜鹤转身就要离开。
乌喻见她们要走,刚忙抬脚要唤颜鹤,却在这时鹿佑青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和颜鹤交谈。
便是这淡淡没有任何情绪的一眼,却令乌喻遍体生寒,她几乎是支撑不住地朝后退步,直至身子抵住坚硬的墙壁,全身发软地缓缓瘫坐下去。
她当然知道鹿佑青那一眼的意思,她连自己都挣脱不了黎问秋的控制,又凭什么有信心能带走颜鹤呢。
乌喻忽地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绝望,看着前方相携而走两个背影都看着这么相配的人,忍不住颤抖着吐出口气,灯光下她脖颈上被粉底遮掩住的密密麻麻的吻痕显出几分痕迹,一路延伸至布料深处。
某一瞬间,她竟希望颜鹤的失忆永远都不会好,她已经处在深渊里了,不希望颜鹤再像她一样。
不知道蹲坐了多久,乌喻身上的力气才终于恢复,她撑着身子起来,准备赶快回去,却在转身的瞬间看到了尽头站着的女人。
女人穿着得体的女士西装,黑长直的长发垂着,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眼镜上挂着的金色链条随风轻晃,高贵得像是刚开完某个大型的会议,手中撑着一根通体黑金的手杖,正定定地看着她。
乌喻愣在原地。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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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温度的确比外面要温暖许多,随着司机开车,二人彻底离开了剧院。
颜鹤透过车子的窗户看向剧院,眉头轻皱着。
鹿佑青发现了她的异常,询问:“再看什么?”
颜鹤回首看她,见鹿佑青的心情还算好,想了想开始开口:“我刚刚觉得乌喻的状态不太好,她能一个人回去吗?”
鹿佑青的脸色在她提到其他人名字的时候忽地沉了下来,都在她的身边了为什么还要提其他人,她移开视线不看颜鹤:“没事的,她的爱人来接她了,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了。”
颜鹤于是不敢说话了,可是看着身边的鹿佑青,她的心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了。
即使离开了乌喻,但是方才她说的话已经回荡在颜鹤的脑海中,像将石头掷入湖内,惊起一滩滩涟漪,她怎么忽视也无法让自己真的不去想这件事,相反,这些话像烙印一般一字不差得刻在了她的脑中。
乌喻说半年前她要和鹿佑青分手,之前不是复合了吗,为什么又要分手,如果这是真的,鹿佑青到底瞒了她些什么,还有乌喻没有说完的另半句话,她到底要说什么。
颜鹤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又昏又沉,可身旁的鹿佑青却没有露出半分害怕和被拆穿的恐惧,还是和往常一样坐在她的身旁看向窗外,和她十指紧扣。
颜鹤感觉自己手指尖都在发颤,感受到鹿佑青的掌心比她温暖许多。
“怎么了?”似乎察觉到她的异常,鹿佑青看向她,担忧询问,“是不是乌喻对你说了些什么?还是你又想起什么事情了?”
颜鹤心中纵有万般疑惑,可是在真的听到鹿佑青这么平静询问她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开不了口,如果乌喻说的都是真的,鹿佑青不应该是这副样子啊,应该会给她解释这些。
她该相信乌喻说的话吗,她不知道,她该相信鹿佑青吗,她也不知道,颜鹤只觉得自己要被内心的惶恐撕成了碎片。
此时方寸大乱脑袋混沌的颜鹤并没有想到一件事,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