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一直道着歉,颜鹤看着她,咬住唇别开了眼,眼底凄楚。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可她的反应已经回答一切,她和鹿佑青之间已经没有信任可言了。
“我们先回去吧。”她只说。
两人的痛苦矛盾没有解决,她们都缺少向前迈步的勇气,于是就一直在原地痛苦的纠缠,分分合合,伤口在无底的深渊里腐烂,直到彻底崩溃。
同鹿佑青十指交握的手忽地被人攥紧,她转头望去,鹿佑青已经泪流满面了。仅仅是颜鹤这么简单的反应,鹿佑青便能窥探出颜鹤这三个月生活到底有多么艰难,而这些痛苦的源头,全是因为她,她忽地又想起了之前医生对她诊疗得出的诊断。
如果再在一起是一种折磨,不如彻底分开让时间消磨一切痛苦。
颜鹤和鹿佑青目前的症状已经无法一起生活,彼此之间看到对方会想起之前经历的种种,这对治疗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因此医生说让两人聊开,把埋在心里最根本的痛苦找出,刮骨疗毒。
鹿佑青紧紧攥着颜鹤的衣角,指节用力到光洁的纸张皱起,她白皙的指节也逐渐扭曲泛白。
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呢,为什么一定要她和颜鹤分开呢,所有的医生都在说要让她离开阿鹤,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无论是阿鹤离开她还是她离开阿鹤,她都无法做到。
可是她也无法反驳,医生说的很对,她和阿鹤现在呆在一起除了让她们想起以前不好的事情之外没有任何作用,她在脑海里疯狂地找着更好的办法,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出比两人分开能更恢复正常的办法了。
她和颜鹤站在悬崖的两边,脚下是跨不过去的深渊。
她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变成这么无法调和了,鹿佑青却还是奢望想着两人可以重回于好,颜鹤可以呆在她的身边,做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她真的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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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鹤握着鹿佑青的手,牵着她一步步走在路上,秋天路上的枫叶裹着寒冷的风在空中飘扬,鹿佑青注视着着风景,觉得自己和这枫叶别无二致,只能被迫接受命运的发展。
颜鹤没有再去说关于医院和公司发生的一切,两人牵着手在路上走着,一路无言,可是她知道,她们现在也只能牵着手了。
家里也是一片凄冷的样子,即使开了供暖还是很冷,颜鹤不经意看到家里的温度计。
30度。
原来不是天冷。
晚上,鹿佑青依旧睡在客房,她整理着自己的睡衣,脑海里满满的全是关于她和颜鹤的诊断,心口堵着无法呼吸。
因为她那个开朗乐观的颜鹤一去不复返,因为她她们本该相爱的生活变成了这般糟糕,也是因为她才让她们陷入目前的境地。
她做的错事太多了,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将两人越推越远,已经无法挽回了。
哭泣声缓缓响起,鹿佑青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好想再见阿鹤一面,只是刚分开一会,十分钟前颜鹤还在她的身边,仅仅是这么一会她就开始想念颜鹤。
擦干眼泪,鹿佑青撑起身子从房间里走了出去,站在颜鹤的房间门口,她的手放在把手上。
就看一下,看看阿鹤是否在睡觉,她就只看一眼颜鹤就离开。
白皙的手掌缓缓按下门把手,门内的场景缓缓展现在她的面前,意外的,她同与一双眼眸对视* 。
“阿鹤。”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松开门把手想要解释。
颜鹤捉住她的手腕,强迫她回神。
“你怎么来了,想看我在做些什么吗?”
鹿佑青被她问得心里发虚,下意识想摇头反驳,却在抬眼的下一瞬望见了房间里开着的行李箱,动作僵住。
鹿佑青通红的眼眸猝然怔住,她死死抓住颜鹤的衣服:“这是什么,你怎么在收拾行李?你要去哪又要抛下我了吗?”
“我要离开这啊,和之前一样。”
颜鹤苦涩笑着,眼角落下泪,她本来就是要去找鹿佑青说明白这些的,或早或晚已经不重要了。
她握住鹿佑青用力的双手,将她的手掌埋在自己掌心,不敢去看她破碎的眼眸,低着头咬牙继续道:“你不用去找我,你找不到我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要去哪,你要好好治疗好好……”
“不要!”鹿佑青瞪大双眼,她直直盯着颜鹤,想要从她克制的表情中看到那么一丝破绽:“我陪着你不可以吗,不要一个人离开,我和阿鹤呆在一起才不会觉得害怕,我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活下去。”
“没有人会离开不了谁。”颜鹤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