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侍从吓得连忙跳下马伏地认罪。
子冉并没有怪罪于他,“当个疯子,有什么不好吗吗。”眼神越渐阴暗,“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还不会有人怪罪,”她突然失声大笑,“反正她是疯子,谁会和一个疯子计较呢。”
侍从再次上马,看到疯癫状态下的主人,竟觉得,如此模样才是正常,“公子。”
“齐国公子啊…”子冉握着手中的缰绳笑止,嘴里念叨着什么,神色也忽然黯淡了下来,“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嫡母了。”
——临淄——
燕国使者入齐,却被拦在了齐国的临淄城外,武士们出言不逊,并欲搜身。
一向骄纵的子冉举起手中的马鞭,对几个靠上前来的武士动鞭抽笞。
即便是在比燕国更为强大的齐国境内,子冉也毫无顾忌,马鞭抽得武士皮开肉绽,叫苦不迭。
城下的动静引来了围观,对齐国于她的羞辱,子冉十分生气,“燕国是周天子亲封的诸侯国,我乃燕国公子,今日是来迎新后归国,你们不但不派人接引,还将使者拦于城下,这就是齐国的待客之道吗?”
“快去禀报大王。”士卒们惊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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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城前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齐王宫内。
“相邦怎么看,这位燕国长公子。”齐王舍问道齐国谋士田姜。
田姜答道:“燕国力弱,奉齐国为上国,他虽是燕国公子,但入齐却不避锋芒,原因可能有二,一是故作愚钝,有藏拙之嫌,二,便是他本性如此。”
“竖子不足与谋。”齐王舍道,“他在燕国的事,寡人已有知晓,与今日所行无异,莽撞无知的很。”
“燕王裕为了提防齐国,竟想把江山社稷交给这样的人。”齐王舍暗笑道,“即便太子兴未能当上国君,对于燕国,寡人也势在必得。”
田姜抬起头,“公子冉自从齐国稷下学宫回到燕国便失了智,疯病一直未愈,但燕王裕仍在他身侧安排了不少贤臣辅佐,燕王裕励精图治十七载,力挽狂澜于北燕,大王切不可轻视。”
“他都要死了,怕什么。”齐王舍道,“十七年也只不过是□□了燕国,而他一心想传位的长子…”
“王。”田姜抬眼,“公子冉年少之时,于稷下学宫锋芒毕露,就连聪慧的姬蘅公主...”
“那已是过去。”齐王舍打断道,他摸着长须,一脸阴险,“不过当时…他竟然没有死,还真是命大。”
“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说疯就疯呢。”田姜仍然不放心道,“王,防人之心不可无。”
“寡人听说是辛夫人之死,”齐王舍道,“王长子疯。”
田姜沉默了片刻,“燕国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公子,因母丧而疯,臣以为,大王还是需谨慎一些。”
齐王舍摸了摸长须,“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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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派出大臣出宫迎接,子冉带着迎亲队伍进入了临淄城,并进见了齐王舍,赴齐国宫宴。
“燕国亲迎使子冉,见过大王。”子冉虽不愿意,却也还是向齐王舍行了君臣之礼。
齐王舍见到子冉后,双目微惊,早在稷下学宫时,公子冉便有才貌双绝的盛誉。
今日见了,就连作为国君的他都为之惊艳,“早有闻,燕公子貌美,今日得见,果真不假。”
齐王舍的夸赞,引来了子冉心中的一阵咒骂,“子冉代父迎亲,恐误吉时,还望大王通融。”
齐王舍便挥了挥手,没有再与子冉过多的攀谈,齐国谋臣田姜则在大殿一旁观望,直至庆宴结束。
至黄昏,齐国的礼仪官将子冉带进了齐国公主待嫁的宫室当中。
作为燕国的长公子,子冉身着喜服,代父迎亲。
“公主,燕国的亲迎使,是燕公子,云中君子冉。”寺人提前小声告知姬蘅。
听到这个名字,姬蘅黯淡的双目中忽然有了光亮,“云中君。”
【“阿蘅,如果你不想变成你阿姊那样,变成权力牺牲的工具,我可以娶你。”
“别开玩笑,你我都是女子,你要怎么娶我呢。”
“你忘了,我现在是燕国公子的身份,等我回到燕国,我就禀明父王。”
“你…你我身处异国,这天下的纷争…”
“我不管这些,我一定会来的。”】
“当年大闹稷下学宫,将整座学宫都搅得鸡犬不宁的公子冉?”曾为伴读的侍女惊道,“他怎么会是亲迎使。”
“想来的是公主身份尊贵,只有国君的公子,才够资格担任亲迎使。”寺人说道。
“不过庶子而已,咱们公主可是王后所生,入燕是要做王后的。”由于当年在稷下学宫子冉的名声极为不好,还曾刁难过姬蘅公主,侍女便很是不欢喜的说道。
“青荷。”姬蘅小声呵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