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欣慰。”
“母后不好奇为什么吗?”子冉问道。
“如果云中君想说,是不需要我来问的。”姬蘅回道,“有些道理,云中君心里比谁都清楚与明白。”
“好,”子冉回道,“那么现在我说与母后听。”
“作为长子,我不可避免的夹在了臣与子之间,也面临了当年在稷下学宫,我向夫子提出的那个问题。”
“当时的我,天真的以为,即便是在权力之下,也依旧可以保持最初的人性。”
“人为什么会改变呢?”姬蘅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那才是他最本真的样子,而你从前看到的,只是他表露出来,想让你看到的。”
“或许是吧,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子冉道,“他是君王,我就做好一个臣子该做的事,他是父亲,那么我就做好人子应尽的孝道。”
“君父想要的,不就是一个能够顺从,忠孝两全的傀儡吗,我都知道的。”
“阿冉…”姬蘅皱眉。
“我说这一切,是因为我想告诉你,而不是我希望你可以来问我。”子冉又道。
姬蘅看着子冉,已经失去了光泽的双眸,变得昏暗,空洞。
“如果是这样,你不应该来这里。”姬蘅说道,因为齐女的身份,对于子冉而言,走得太近,没有任何好处。
而燕王裕那句看似夸赞的话,就是在提醒子冉,子冉当然也清楚。
“因为我不想失去,我仅存的一些念想与感知,彻底成为傀儡与棋子。”子冉对视着姬蘅回道,“行尸走肉般的活着,简直比死亡还要更加可怕。”
姬蘅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云中君从大王那边过来,应该也还没有用早膳吧。”遂又命人添了碗筷。
第019章 冠礼
内小臣为子冉添置了一副碗筷,姬蘅便又将自己桌前的菜碟命人端到了子冉的桌前。
子冉没有拒绝,很是顺从的拿起了案上的筷子,安静的吃着早膳。
吃了几口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停下来问道:“关于儿臣的冠礼,母后可会出席?”
“我并不清楚你们燕国的王室,替子嗣加冠,用的是怎样的礼节。”姬蘅回道。
“燕国只是地处得偏僻了些,其他的教化,与六国是一样的。”子冉回道。
随后又添了一句,“父母宗亲,师长,宾客,我是王长子,所以还有群臣。”
“如果这是礼节所需,我自然会去。”姬蘅回道,“不过...”她撇了一眼子冉,“公子能够确保那天夜里的事,不会再发生么?”
子冉停顿了下来,反问道:“母后为什么要这么问?”
“公子的成人礼,我的出席,是作为王的正妻,你的嫡母。”姬蘅回道,“冠礼对公子的重要性,公子应该明白。”
“自古以来,冠礼,是成人之资,未行冠礼,则不可治人,而我的冠礼也示意着大王是否真的想要传位给我,所以整个燕国都在观望,只有冠礼顺利进行,我得到了参与朝政的机会,他们才会停止观望与猜疑。”子冉说道,“不过那样一来,齐国的计划可要落空了,母后是齐国的公主。”
“即便公子没有成功加冠,齐国的计划,就不会落空吗?”姬蘅反问道,“我想,公子兴就算被立为了太子,燕国的宗室也无人认可吧,在战争压迫下,所立的太子,这是屈辱,你们燕人的骨气,是不会甘愿忍受这样的屈辱,将他捧上王位的。”
子冉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将碗中食物吃干净后放下。
“那天夜里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因为母后...”子冉抬头看向姬蘅,“一定会安抚好儿臣的,不是吗?”
姬蘅对视着子冉一动不动,随后发出了质疑,“公子觉得,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能够安抚吗?”
“那天晚上母后不是亲眼见到了吗。”子冉回道。
姬蘅陷入了沉默,因为再说下去,她们之间便要见底,这是她不愿意的,也是她害怕的。
子冉直起腰杆起身,“时候不早了,儿臣就不叨扰母后,先行退下了。”
直至子冉离去,姬蘅都还在思考她的那句话,是否有着另外一层意思。
究竟是希望被安抚,还是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充满戒备之心的姬蘅,宁愿猜测成,是云中君对自己的警告。
因为这场冠礼,对她而言至关重要,本该在封君之前就举行的成人礼,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拖延到了今天。
如果这一次还未能成功,那么燕国的人心,便又要开始纷乱。
“公主看起来,比公子冉来之前更不开心了。”青荷踏进殿内说道,“难道他又惹您了?”
“你怎么总是要把公子冉与我猜到一起呢。”姬蘅摇头道。
“可是公主的脸色的确是比先前沉了。”青荷认真的回道,“从公子冉出现开始,公主的情绪起伏,明显比从前大了。”
青荷原先是长姊的侍女,出嫁燕国后,便留在了姬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