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
“是。”
辛吾看着大帐,随后撇了一眼女官,便跨步离去。
待辛吾离去,女官才抬起头,并看着辛吾的背影,露出了不一样的神色。
临近深秋,燕国的风很是寒冷,燕王裕从寝宫出来后便一直咳嗽不止。
原以为经过调养,至少能够维持举行完长子的冠礼,但从步辇上下来时,他便感到了全身的乏力,还是左右内臣发现后将他扶住。
他的脸色也比在寝宫时要差很多,作为王后,姬蘅看出来了燕王裕在强撑,于是便在一旁小声相劝。
“大王爱子心切,云中君的冠礼固然重要,但是大王的身体是国之根本...”
“你不用劝我。”燕王裕打断道,并在左右的搀扶下吃力的登上了殿前搭设的礼台,“在你们看来这是为国君的长子所举行的成人之礼,但对我来说,还有一层意义。”
燕王裕坐下后,虚汗直冒,姬蘅的内心很是平淡,只有表面故作关怀,但也仅仅只是几句话。
咚咚咚!——随着钟鼓楼上的钟声敲响,所有负责礼仪的宗室官员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冠礼,始!”
礼乐之声再次响起,“冠者一加,玄端。”
子冉在帐内更换好玄端便来到了南端的礼台上,两座高台相望,燕王裕与王后姬蘅坐在北端的礼台上。
上香祭拜完天地后,子冉走下礼台,来到了北端礼台双亲的身前,但迟迟不肯下跪。
辛吾也在台上,于是走近了子冉,压低声音道:“今日的冠礼对于公子而言,绝不仅仅只是成人之礼。”
子冉看了一眼父亲,又看向了姬蘅,在舅舅的提醒屈膝跪拜。
辛吾便念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燕王裕强撑着身体,但也只能在左右的搀扶下勉强起身,他接过辛吾奉来的缁布冠,亲手为子冉加冠。
“君子今日成人,寡人希望你,不忘本初。”加冠之后,燕王裕语重心长的说道。
“儿臣谨记。”
初加结束,子冉回到了帐中更换武人所穿的素积。
“再加皮弁!”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冠礼二加,除了授冠,还会加授佩剑,但燕王裕却没有接过辛吾奉来的剑。
“拿寡人的剑来。”他吩咐道。
内官捧来了燕王剑,一把象征王权的青铜宝剑。
就连辛吾都没有想到,燕王裕会在冠礼上,将燕王剑授予子冉。
“成人之后,你将介入兵事,拥有兵权,寡人希望你能做好一个王长子应有的担当,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然而子冉却并没有立即接过父亲授予的王剑,她看着父亲迟疑了许久,而后问道:“我想要一个答案,父亲。”
子冉在冠礼上突然的逼迫,让燕王裕很是恼怒,他知道她想问什么,“难道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比你将来的一切都重要吗?”
“重要!”子冉回道,“因为我知道今天过了,我就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然而还没有等到回答,燕王剑便掉落在地,因为燕王裕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支撑。
王剑落地,引来了群臣的议论,包括对燕王裕身体的猜测与担忧。
一直随在燕王身侧的王后,拾起了地上的王剑,解围道:“国赖长君,太子年幼,这把王权之剑,交由长公子再合适不过。”
子冉挑眉,但还是从她的手中接过了燕王剑,在触碰的瞬间,姬蘅发现她的掌心里都是汗水,加冠之后,耳畔的鬓发也有些湿了。
天气如此寒凉,而子冉却有些反常,“你...”
可子冉却没有理会姬蘅的关心,因为她没有询问到答案。
但接剑的时候,姬蘅却没有立马松开,“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她道。
本就心烦意乱的子冉抬起头,双眼逐渐充血,“母后这是在关心儿臣?”
“我只是想提醒你,这是你的冠礼。”姬蘅挑眉道,“即使是有什么话必须要问的,你可以等到冠礼结束之后再问。”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个样子。”子冉的语气颇为冷淡。
姬蘅已明显感觉到子冉的不对劲,于是压低声音,“阿冉,你这样不但得不到答案,就连现有的一切,也会失去。”
“够了!”子冉从她手里强行取剑,而后离去。
燕王裕瘫坐在御座上,惊讶的看着王后,如此年纪就有这般处变不惊的魄力与能力,这让他深感担忧。
“三加爵弁。”
最后一次加冠,子冉着玄衣踏上阶梯,礼乐变得厚重,燕王都的上空刮起了一阵风,钟鼓上悬挂的铜铃发出阵阵声响。
第三次加冠,由于燕王裕已经完全无力起身,百官也已经对他的身体状况起了疑惑,所以他不得不让王后代替。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