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冠礼的案子,希望舅舅可以放手, 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什么意思?”辛吾看着昭阳公主, 迟疑道, “这桩案子,关乎着夺嫡之争,冠礼对长公子的影响,不仅仅是未能加冠这般简单。”
“兄长说是为了舅舅。”昭阳公主回道,“能在冠礼上做手脚的, 整座王宫也没有几人。”
“如果不查清这个案子,长公子的事就没有办法解释清楚。”辛吾说道, 此刻他还不清楚,因为王后的缘故,燕王裕对子冉的怒火已经消散了大半,而他查案是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并稳住子冉的地位。
“可是舅舅...”未能说服舅舅, 昭阳公主便还想继续劝阻。
“是不是有谁同你兄长说了什么?”辛吾起了疑心, 于是追问道,“是王后吗, 她又见了长公子?”
昭阳公主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辛吾便猜测到了,“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别有目的。”
“她知道我在追查她,也会将罪责推到她的身上,那么就只能从你兄长身上下手,才能洗脱自己。”辛吾又道,“你们都被她迷了心智。”
“这样的女人,心机太重,城府太深,绝不是你兄长能够驾驭的。”辛吾又道。
“可是我觉得兄长说得有道理。”昭阳公主仍然辩解道,“兄长让我来提醒舅舅,也是怕父王会疑心舅舅。”
“你父亲早就疑心我了。”辛吾说道,“即便我不处理冠礼的哄乱场面。”
“在与我曾是情同手足的至交,在他夺权时,倚靠我辛氏一族的力量,而在他登位后,则需要我辅佐于他,但猜忌也伴随而来。”
“随着我的威望越来越高,手中的权力越来越盛,王的疑心也越来越重。”
“这是我的命,亦或者是所有国相的命。”
“王后虽然看着年轻,但绝不简单,对于你兄长来说,她的威胁,要比那几个手足兄弟更重,倘若大王真的驾崩,燕国的局势就难测了。”
“我必须要防范这些,你和你的兄长不明白,但我必须要做。”
“我不管你的兄长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如此维护她,但是…”
“王后与我,不可并存!”辛吾已经决计要铲除这位年轻的新后,并且没有丝毫犹豫。
昭阳公主瞪着清澈的双眼,果然与兄长说的一样,舅舅在针对王后,“舅舅,或许王后她并不是...”
“够了!”辛吾呵道,子冉与昭阳公主越是替王后说话,辛吾便越发的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你们认识她多久,又了解她什么。”
“你们看不清她,那么就由我这个做舅舅的,来帮你们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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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华殿——
君王的猜忌之心,一直不曾打消过,尤其是自燕王裕病重以来,国家的大小事务都是由辛吾在处理,但是决策者一直是君王。
但在辛吾看来,外患远比内忧更让燕王裕提防,当外患出现时,也应当停止一切争斗来对外。
“关于朝野对于长公子的议论,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真相,若是将案件调查清楚,让百官知道长公子是被害,议论自然可以平息。”辛吾拱手回道。
对于辛吾提出的解决方法一直往案件上引,燕王裕尤为不满,他当然清楚辛吾真正的用意,“那么你所谓的真相,就是王后吗?”
燕王裕放下竹简,看着辛吾道。
“除了几个公子,王后的嫌疑是最大的。”辛吾回道,“那天晚上的大火,臣听得千真万确,她是齐女,怎会知道宫中的禁歌,又怎知道此歌可以安抚云中君。”
“王后执掌内宫,而掌香的姚氏为中宫侍女,完全有可能受王后指使或是逼迫。”
“并且在云中君失控后,臣曾恳求过王后,出手安抚,然而王后却无动于衷,当时大王也看到了,王后就站在那里,任由云中君失去理智,可是大婚当日,王后听闻云中君深陷火海,却能从宫中出来。”
“若真是如相国所言,那么那日的大火,王后就不应该出宫。”燕王裕说道,“而是放任子冉失控。”
君王的回答,让辛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沉着下来继续说道:“大婚之时,王后刚刚入燕,与云中君又是旧相识,那首歌谣,臣认为或许是个试探,因为云中君焚烧的是自己的府邸,而火灾可以用理由来堵住世人的嘴,但是冠礼却不一样,燕国宗室,文武百官具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一旦出事,便无回旋的余地。”
“王室子弟的冠礼,意味着获得政治权利,如果长公子成功加冠,便拥有了参与政治夺取权力的资格,王后是先王后的胞妹,是太子兴的姨母,所要扶持的,只会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