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李覃,确实参与其中。”
“他与舅舅有过节,我知道。”子冉说道。
“廷尉对此案审理得匆忙,许多疑点未结,草草定案,具体的,云中君可以去问李覃。”张绍提醒道。
随后他便将子冉带到了关押李覃的牢狱,李覃听到声音,连忙爬了起来,“张左监,我是冤枉的,我跟本就没有对辛吾下手。”
张绍没有理会,只是向子冉拱手,“云中君。”
“我要单独问他。”子冉道。
“是。”张绍很是识趣的离开了牢狱,“下官就在狱外等候,云中君若有事,随时传唤下官。”
看到公子冉,李覃的脸色越发的惨白,因为死去的辛吾,是公子冉的亲舅舅。
那么公子冉来此,就只有一个可能,复仇,李覃吓得连忙往后缩,躲到了墙角。
但牢门并没有被打开,子冉也只是站在牢外,她看着李覃的如此反应,便知道张绍说的都是真的,李覃确实参与其中。
因为,他唯一的儿子在受刑之后,因忍受不了屈辱,便投井而亡,李家自此绝后。
在辛吾罢相之后,李覃虽然没有在朝中做出针对之举,但仗着燕王的宠信,却在背地里挑唆,足可见李覃的报复之心。
“想要活命吗?”子冉冷冷盯着李覃说道。
公子冉的话,让李覃一愣,眼里的恐慌转为震惊,随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爬上前,“长公子,辛相不是我杀的。”
他披头散发的跪在公子冉身前求饶,而在入狱之前,他所支持的公子,是渔阳君公子还,作为上大夫,又为燕王宠信,所以一向桀骜。
但君王的宠爱转瞬即逝,片刻的功夫他便从宠臣沦为了阶下囚。
而只有眼前这位王长子,无论犯下什么过错,君王对她的疼爱都始终如一。
无论他做的有多么好,多讨君王的欢心,终究只是一个外人。
看着公子冉酷似燕王的眼神,李覃又惊又怕,“我确实起了杀心,因为他可恨,大王都已经降下了赦免,可是他仍不依不饶,我就这一个儿子。”
“所以我买通了一些贼寇,他们都是燕国犯了死罪的人,我除了给他们钱财之外,还答应事后助他们逃离燕国。”李覃继续说道。
听到这儿,子冉的眼里已经生出了杀心,“你儿子背了那么多条人命,难道不该死吗?”
“可那些都是贱民。”李覃反驳道,“从来都没有贵族要为奴隶偿命的说法。”
身处在最顶层的士族权贵,视人命如蝼蚁,或许奴隶在他们眼里,连人都不算。
“辛吾,不是我杀的,因为我的人马赶到时,辛吾就已经遇害了。”李覃继续说道,“而那群蠢货遇到了抓捕的官吏,将我供出,也让我受到了牵连。”
“提前动了手脚。”子冉凝视着李覃,“你说的,属实?”
“下官不敢欺瞒公子。”李覃磕头回道,“就连辛吾死的现场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只剩血迹和打斗的痕迹。”
子冉并没有打消对李覃的不信任与猜忌,这个案子疑点重重,否则张绍也不会话只说到一半就让她自己来问李覃,“你最好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下官所言句句属实。”李覃低头回道。
子冉没有再继续追问,李覃见她要走,于是抓着柱子大喊,“公子,您说好的救我出去。”
子冉顿步,看着通往狱门的路,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选择了直接离去。
李覃在牢中大声喊叫着,“公子,您不能言而无信...”
“公子。”
“公子冉,你怎能欺我,骗我!”受到欺骗的李覃破口大骂。
子冉走出了大狱,张绍就候在门口,“云中君。”
“廷尉下达了判决?”子冉问道。
“此案有疑点,廷尉不敢私下决断,遂将审讯结果呈到了大王那儿。”张绍回道。
子冉看了看天色,此时已近黄昏,“大王的意思呢?”
“因为边关的战事,所以大王的意思是,尽快平息。”张绍回道。
“尽快平息...”子冉回头看了一眼,“看来这个李覃是难逃一死了。”辛吾死后,燕王裕扶持起来抗衡辛吾的李覃便失去了利用价值,最终为了快速平息事件,而沦为弃子。
“不管结果如何,李覃都参与了此案,刺杀朝廷功臣,这本就是死罪。”张绍说道。
“你断案多年,廷尉得到的这些线索,你可有怀疑的人选?”子冉看着张绍问道。
张绍犹豫了片刻,拱手说道:“渔阳县所提交的一些证据与残物,都无法判定幕后之人,但从运回来的家奴尸首中可以推断出,对方的人马训练有素,只有贵族才养得起这样的死士,而且辛相回乡途中带了十余壮士,却无一幸免,对方的人马必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