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当然也会害怕。”
“连辛吾的死都没有撼动云中君的地位,那王位之争,岂不是没有悬念了。”女官说道。
“不,”姬蘅摇了摇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权凌驾一切,所有的贵族所有的势力,都是依附王权而存在,新昌君找到了最有力的靠山。”
女官抬眼,惊讶道:“王后是说,王?”
“如果没有王的支持,他敢登坛吗?”姬蘅说道。
“同时扶持两个儿子,就不怕引起内乱吗。”女官问道。
“内乱?”姬蘅摇了摇头,“他在乎的是他手中的权力,而非社稷。”
“如果真的在乎社稷,就不会对辛吾如此心狠,并将御史大夫李覃赐死于狱中,而相位的空缺,燕国朝堂也并没有填补上,而是将权力分散到了六官的头上。”
姬蘅将炭火添进炉子中,随后缓缓起身,“你们的王如此贪恋权力,”她走到窗前,此时天气寒冷得,就连说话时都能看见嘴中吐出来的雾气,“必然也贪生,怕死。”
“对待有贪念的人,最好的惩罚就是让他一点一点失去,他最看中的东西。”
女官看着姬蘅,“既然新昌君有了王的支持,那么云中君...”
“以乐易对云中君的扶持,必然会为她在边境的战争中夺得功勋,等云中君还朝,燕国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姬蘅道。
“启禀王后,新昌君求见。”殿外有内官奏道。
“新昌君。”女官对视着姬蘅,“此时来访,他该不会想成为第二个云中君吧,您和云中君因为辛吾的事产生了隔阂。”
“谁知道呢。”姬蘅闭眼道,“你们燕国的公子。”
“多多少少,都有些独特的爱好。”
--------------------------
——边关——
“给我撑住!”
城池上延伸出去的木柱将登城的梯子阻挡在城墙外,东胡遂增加兵力往前推进,又派人爬上梯子。
在抵抗了半天后,一辆登城梯最终靠着蛮力接近了城墙,并打开了一道缺口,胡人蜂拥而上。
钟回得知后迅速派兵增援缺口,与东胡的人马在城楼上展开了厮杀。
城楼上与城墙脚的尸体堆积成山,鲜血沿着砖缝不断流下。
东胡推运的另一座攻城器械也抵达了城门口,数十人拉住绳索往后撤步,“三,二,一!”
重达千斤的巨木撞击城门,城内的士卒震耳欲聋,就连城墙上的墙灰都被震落。
燕国守军只得将火力对准了城门前的胡军,但在盾牌的掩护下,箭矢难以射中,于是又搬来巨石砸下。
片刻时间,城门前便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残忍之像,但胡军的人马源源不断的补上,而守军的箭矢即将用完。
“胡人的兵力比以往都要多数倍,恐怕不止两个部族,他们不是来劫掠的,而是来夺城的。”副将找到钟回,恐慌道。
轰!随着一声巨响,城门被轰开,城内守门的士卒被震退十余步。
“将军,城门被破。”
“要死在这儿了么?”钟回看着城楼上的缺口,以及城楼下,所有胡军都冲向了被破开的城门。
“将军小心。”一阵箭雨袭来,副将挥剑抵挡。
“援军到了!”
钟回向身后看去,冰天雪地当中,黑色的旗帜很是显眼,他砍断胳膊上中的箭矢,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燕国的城池,可不是那么好夺的。”
“停止死战,保存兵力。”钟回突然下令道,“今日要让胡贼,有来无回。”
“是。”
咚咚咚!
城楼上的号角与鼓声有了变动,而此时的胡人士卒,还在为抢夺先登与斩将之功而相继往城中涌入。
直到他们看到了那面黑色的旗帜,旗帜的中间,是燕国的文字—乐。
齐赵这些年不敢再轻易攻打燕国,便是因为乐易的存在。
“杀敌多者,赏土地与前程。”乐易率领援军赶到关下。
在厚赏之下,原本因为赶路而疲惫的军队瞬间变得精神了起来。
这也是子冉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战争,城中的惨状,那遍布的尸体,几乎没有一具是完整无缺的。
流淌在地上的鲜血,与地上的雪交融,冻结,白色的雪,被鲜红的血液浸染。
“公子竟然不害怕?”乐易策马上前,马蹄踩踏着尸体间的空隙,走到了子冉的马侧。
“将军觉得,我应该怕吗?”子冉反问道。
“像公子这般心善的人,若是第一次来到战场,鲜有不害怕的。”乐易说道,“毕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