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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位的最终落定,已再无悬念。
燕王裕十五年冬,新昌君子由于狱中自尽,渔阳君子还被废,并处终身幽禁。
燕王与十六年,春,云中君子冉正式入朝辅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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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中宫——
至春,庭前积雪已逐渐消融,立于陶盆内的寒梅仍然傲立着。
“王后,内厨送来的汤药。”曹氏从宫人手中接过托盘,走到姬蘅的身后。
精致的器皿内,盛满了刺鼻的汤药,从内厨送至中宫的药,经过路程的颠簸,温度刚刚好。
她转过身,从曹氏手中接过汤药,未有丝毫犹豫的饮下。
低头站立的宫人,微微抬起双眼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直至曹氏将空碗递还给她,并向她使了使,“小人告退。”她才福身离去。
“燕王下令所送的滋补之药,对王后并无益处,反而有损身体,不利子嗣,您...”曹氏皱着眉头。
“以燕王的疑心连自己的子嗣都可以不在乎,不舍弃一些东西,他怎么能够对我放心呢。”姬蘅回道,“况且...”
“我本就不会有子嗣。”她又道,“将阿姊的孩子抚育成人,对我来说足矣。”
曹氏看着姬蘅,很是心疼的说道:“您还如此的年轻,若是先王后知道了,她的妹妹为了她如此,又该是何等的自责与心疼。”
“是我没得选啊。”姬蘅叹道,“不管是来到燕国,还是留在燕国。”
“现在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也就只有阿姊了。”她又道。
曹氏看着心中已被仇恨填满的人,恨意,成为了她活下去的支撑,“臣知道,王后与先王后的感情极好,先王后生前也常常提起她的妹妹,小人可以感受得到,先王后很珍视您,在这座不得自由的四方城内,这样的手足之情,弥足珍贵,小人想,如果先王后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也许就会奋力一搏,她一定,不愿让您陷入如此境地。”
【“阿芷,私下里,就不要叫我王后了,说起来,我还比你大一岁呢。”中宫的庭院里,宫殿的主人正在修剪栽种的盆栽。
“这怎么可以呢,王后,我只是您的奴仆。”随在她身后提着竹篮的侍女惊慌道。
“我从来也没有将你视作奴仆,”她直起腰身,将剪下的残枝放进侍女手中的提竹篮内,脸上充满了祥和,“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在这个偌大的王宫中,能陪我说话的,也就只有你了。”
被上位者如此温柔相待,侍女的眼里出现了动容,“能一直陪着您,侍奉您,是我的荣幸。”
“有你陪着,又何尝不是我的荣幸呢。”她回过头温柔的笑道。
侍女看着她的笑,竟陷入了呆愣,开始心慌了起来。
“说起来,我有一个妹妹,与我相差了不少岁,她不爱与生人与说话,总喜欢跟在我的身后,很聪慧,每次还未张口,她便能猜到我要说什么。”提到妹妹时,她的愁容才稍得舒展些许。
“王后的妹妹,内心一定如王后这般善良,温柔。”侍女道。
“齐国的宗室充满了争斗,不像燕国还存有一些父子与手足之情。”她却摇了摇头,“因此,比起善良这样的品性,我更希望她能有自保的手段。”】
看着眼前的盆栽,听着姐姐在燕国时的往事,姬蘅轻轻闭眼,“她还是这个样子,即便远在燕国这样的地方,也还是喜欢替人操心。”
“燕王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小人担心他会在死前,对您下重手。”曹氏小声提醒道。
“他的身体,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姬蘅睁开眼,脸色瞬间阴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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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华殿——
“大王,云中君到了。”
燕王裕半趟着挥了挥手,他的手中正拿着一卷竹书在翻阅。
身侧的案几上堆满了已经处理过的公文以及朝臣的上奏。
子冉刚一踏入殿内,便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父王。”
燕王裕正在阅览一些交由她处理的政务,或许是因为气色极差的缘故,便显得有些冷漠。
“你虽初涉朝政,但处事还算沉稳,想来先前你舅舅在时,没少受他的教诲与熏陶。”燕王裕道。
“儿臣是在父王膝下长大的。”子冉回道,“在舅舅家中时,只论亲疏,不谈朝政。”
燕王裕放下竹简,想说什么,却总是感到一阵乏力,“你...”
“寡人会将朝政逐渐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