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却对你没有半点恨意。”昭阳公主看着姬蘅,既怨恨, 却又不敢真的恨上。
“数月前,兄长找到我, 你知道, 她和我说了什么吗?”
【“我不接受。”昭阳公主将子冉的手拍开。
子冉手中的遗诏落地,并散了开来, 昭阳公主清楚的看到了上面的刻字。
泪水止不住的从眼角流出,“就像在嘱咐身后事一样, 叫我怎么接受啊?”她道。
子冉跪着向前挪动了几步, 她俯身靠近妹妹, 并伸手轻轻擦拭着妹妹眼角的泪水,“我的病情,你也看到了。”
“那又如何。”昭阳公主紧紧握住姐姐的手,她握得很死,舍不得不肯松开丝毫, “一定会有办法的。”
眼角的泪水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粘稠, “你不要自己放弃自己好不好?”
“我知道我的情况,我不能让燕国毁在我的手中。”子冉没有回答妹妹的话,只是向妹妹说道。
“为什么啊。”昭阳公主颤道,“一切不都正在向好的发展吗, 你也已经迎娶了嫂嫂, 没有人能够再束缚你了。”
听到妻子, 子冉的眼底添了许多悲伤,“昭阳, 姐姐已经没有办法了。”
昭阳公主理解,却又不理解,“为什么啊?”一向冷静的她,因为无措与恐慌,只能一遍遍问着。
“我的至亲要杀我的至爱,而我却没有能力阻止,每一次,每一次,我看着他们...”子冉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我痛恨年少时的天真,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知道她是无奈之举,我也知道她因我同样痛苦着。”
“我想要救她。”
“可我救不了她,我也救不了自己。”
“所以我只能拿我自己。”
“当我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知道。”
“我活不成了。”
这一句话,让昭阳公主几乎崩溃,她难以接受的摇着头。
子冉继续替她拭泪,“我像一只笼中鸟,他们给了我一切,却又将我永远的困住。”
“她好像发现了,并将我的牢笼打开。”
“可是,牢笼是我的一部分,我已无法飞翔。”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昭阳公主痛哭流涕道。】
听到昭阳公主的这些话,姬蘅忽然大笑了起来,但笑声中充满了凄凉与悲哀。
她抱起子冉,走出了人群,浑浑噩噩的说道:“你真是傻。”
------------------------------
——中宫——
姬蘅将子冉的尸体带下了山,下山的时候,蓟城又开始飘起了漫天的大雪。
就好像是上天也在为她送行,生前亲近的人,跟在她们身后,低着脑袋,哀伤之情,笼罩着整座王城。
姬蘅将子冉的尸身安置在了中宫,并亲自为她的沐浴梳洗,准备入殓的事宜。
殿内,姬蘅解开她的衣物,一件一件褪下,直到褪去了所有的衣物。
她眼中的泪水再一次无法忍住的夺眶而出。
她呆滞的看着眼前,身与心都在颤抖,震惊与错愕,以至于许久,她都不敢伸手去触碰。
望着眼前,那心脏处传来的剧烈疼痛,一阵又一阵,让她整个人几乎麻木。
或许她在为她治伤时,曾猜到过什么,但不敢去深想,直到今日见到,这样的触目惊心。
近乎一半的身体,都被烈火灼伤,伤势的严重,即使愈合也留下了极为残忍的印记,她有无数次想要去触碰,却始终被子冉的心墙所阻隔,无法真正窥探。
所有的猜测都不及亲眼所见,姬蘅半张着嘴,伸出了颤抖的手,轻抚过那些痕迹时,她的心脏,如同被烈火灼烧,疼痛过后是无比的麻木。
片刻后,她再也忍不住的趴在子冉的身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齐国·稷下学宫——
离开齐国的前一个夜晚,子冉翻过身,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阿蘅,你睡了吗?”
“嗯?”
背影传来了声音,她瞪了瞪自己的眼睛,“你想我留在齐国吗?”并问道。
声音很小,也许是没有底气与犹豫的缘故。
背影迟迟没有传来回应的声音,就在她以为不会得到回应准备入眠时,却听到了她的话。
“你是燕国的公子,终究要回去的,况且你的母亲也召唤你回去。”
这样的话,就好像在诉说,自己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她回到燕国。
她不想听到这些回答,于是又道:“我不管这些,不管我是谁,无论我是什么身份,我现在只想问你。”
但这一次,她没有等到答案。】
“你为什么要爱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