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继续说道,“她知道您是总督大人的女儿吗。”
“原先应该不知道吧,”张寰道,“不过爹爹后来来寻我了。”
“而且,”张寰想起了白天在马车内, 听到父亲说梧州的事,她便突然生了想要随父亲前往梧州的想法, 并且是没有任何缘由的,“是我提出要跟爹爹去梧州的。”
丫鬟看着张寰,因为她也不理解,张仁君当时是想将张寰送回府, 但张寰却执意要随父亲去往梧州, “奴也不明白, 小姐为什么非要去梧州。”
张寰回过头,与丫鬟对视着, “我也不明白。”
“啊?”丫鬟疑惑的看着张寰,“小姐,您...”
“我只是觉得,莫名的想亲近她。”张寰回到屋内,“就好像她的身上,有什么在吸引着我。”
“不过,”张寰坐了下来,“也许还有一些原因吧,她的父亲是沈记商行的创始人,父亲刚刚到任,正对广州的商行与洋行犯愁,也许与她结识,会对父亲有所帮助。”
“好吧。”丫鬟道,“不过,小姐还是要多留心才好,以免她对小姐有所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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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沈宅——
由于回来的太晚,沈念一直到睡到了中午,直到房门被敲响。
“姐姐。”
“进来吧。”
沈清辞打开房门,“该吃午饭了。”沈念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揉着眼睛说道,“早呀,小辞。”
“不早了。”沈清辞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
刺眼的阳光照进房间,“中午了吗。”沈念伸着懒腰。
“中午都快要过了。”沈清辞道。
“可是我好困哦。”沈念扒拉着沈清辞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胳膊,靠在她的肩上昏昏欲睡。
“吃完午饭可以再睡一会儿,姑姑在等呢,她一会儿还要去商行。”沈清辞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
沈念便向她伸出了双手,“抱抱。”撒娇道。
沈清辞皱了皱眉头,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但她没有去抱沈念,只是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好了。”
“什么嘛。”沈念插着腰,做着不满意的表情,“小气鬼,心里有别人了,就不要姐姐了。”
沈清辞将她的衣架推了过来,“快换衣服吧,我出去等。”
“知道啦。”
没过多久,沈念从屋内走了出来,虽然换好了衣物,洗漱了一番,但仍然睡意十足,“真的好困啊,辞辞,你不困吗。”
但是沈清辞似乎看不到她身上的疲惫,“昨天晚上洗完澡就睡了,谁让你和姑姑后来还聊了那么久。”
“可我在车上睡了,而且你开了一天的车,竟然一点都不累吗?”沈念惊讶道。
“已经习惯了。”沈清辞道。
“啊?”沈念看着沈清辞,二人先后走下楼梯,“你在国外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妈妈不是会定期汇钱给你吗,怎么感觉... 你吃了不少苦呢。”
“我只是觉得时间宝贵,不应该拿来睡觉,所以习惯了这样的作息。”沈清辞解释道。
“要不要这么拼。”沈念搭上沈清辞的肩膀。
“稍等哦,厨房还有两道菜。”沈虞与沈宅的佣人一同将菜肴端上桌,“这可是我亲自下的厨,必须得给我吃干净了。”
“哇塞。”沈念走到餐桌前,看着一桌子喜欢吃的菜,* 合起双手,笑眯眯道,“还是妈妈最懂我。”
“先坐一会儿,等菜上齐。”沈虞说道,“马上了。”
沈清辞便在单独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旁边的茶几上放着报刊,似乎是先前的。
沈清辞拿起报刊,“安庆起义。”
一九零七年,七月,光复会发动反对清廷的武装起义,七月六日于安庆起义,但最终失败,并且事泄,遭到背叛。
七月十日,浙江同盟会负责人秋瑾得知起义失败,拒绝离开绍兴。
七月十四日,秋瑾于大通学堂被清廷捕获,拒不招供。
七月十五日,清廷于绍兴轩亭口将其就地处决。
报刊上附带着灰色的照片,那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短发女子,满脸的傲气,眼神充满了坚毅,丝毫没有对死亡的畏惧,照片的旁边赫然写着一行大字,“秋风秋雨愁煞人。”
沈念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报刊,看到了战乱的字眼,“朝廷现在要应付的,可是内忧外患。”
“我们的国家,已经到了危机之前了,清廷救不了国家,一直再向洋人妥协,所以到处都在革命。”
“主宰整个国家命运的朝廷,在更强大的权力面前只会低下头恳求,下一次战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在看什么呢。”沈虞将最后一道菜送上桌,“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