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张仁君还不忘沈虞的两个孩子,“哦,对了,沈老板,我听说您的兄长有一个女儿。”
沈虞当即意会,“清辞,快来见过张都督。”
沈念便推着沈清辞走到了母亲身侧,“见过张都督。”
看见沈清辞,张仁君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沈姑娘不用如此客气,张某人公务繁忙,还未来得及答谢,今日借这晚宴,我们又见面了。”
“沈故娘的热情,张某人岂能忘,”张仁君又道,“不光救了小女,还不辞辛苦的将她从梧州送回广州,今还特地定制了礼服送来,这样的恩情,张某人实难偿还。”
张仁君的一番话,就好像今日赴宴,是看在了沈清辞的份上而非沈虞。
“张都督与令爱能够光临沈记,已经是沈记的荣幸。”沈清辞回道,“至于那些,都督不必挂怀,清辞,乐意之至。”
沈清辞与张仁君的对话,引起了众人的议论,一是沈清辞的身份令人琢磨,二是张仁君这么大的一个官为何会对一个小辈如此客气。
“张小姐身上穿的衣服,是出自沈记?”几个富商震惊道,虽然沈氏是以服装为主,但十三商行中,并不只有沈氏一家。
很显然张仁君话里有话,他似乎在接近沈氏,但却并不是通过沈氏现在的当家人沈虞,而是以后辈的交情,或者是恩情,以一种看似巧合的合理手段拉近关系。
“张都督进去坐吧,江边的风大。”沈虞笑眯眯的说道,“怎么能让您和令千金在门外吹风呢。”
张仁君便带着女儿随沈虞进入了宴会厅,厅中有歌女正在台上的聚光灯下唱歌。
那些一同出来迎接的富商,便没有沈家这样好的运气能与两广总督走得如此近。
他们看着张仁君与沈虞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嫉妒,并且说起了风凉话。
“沈虞还真是命好,有个能干的哥哥,在商会最繁荣的时候死在了火海里,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这么大一个家产。”
“可不是嘛,否则凭借她一个女人,怎么坐得下咱们十三商行的头把交椅。”
对于沈虞继承兄长的商会,并成为行首,似乎有许多人都是不服气的。
“当年沈氏的火灾,好像差点让沈记断送,是沈虞沈老板抗起来的吧。”忽然有人说道,“她在继承兄长的家业前,就已经有一家自己的工厂,后来合并,才挽救了沈记。”
“不过沈虞能请来张仁君,还算有点本事。”
“这个张仁君,真是个狡猾的狐狸,上次我们几大商行同时宴请,他连瞧都没瞧一眼,送去的东西也被退还了。”
“现在面对沈氏,简直是两副面孔。”
“谁让沈家才是老大哥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狐狸看上的,恐怕是沈家的财富,咱们几个商行加起来,恐怕也不如沈氏的一半。”
“现在洋行如日中天,我们谁家不是一直在亏损呢,沈记又能支撑多久。”
“所以才要想办法拉拢张仁君,咱们十三行都是以出口贸易为主,港口一直把握在官府的手中,不搞好关系,哪天让你关门,你也只得关门不是。”
歌舞厅内,沈虞将张仁君请到了上座,没过多久,客人陆陆续续到场。
包括英港总督,受沈虞之邀,是专程来拜见张仁君的,因为梧州英商船之事,张仁君的名声,震惊中外,也令洋人刮目相看。
“张仁君先生,我是专程来拜访您的,知道您一直很忙,所以我拜托沈虞女士替我邀约您。”英港总督说着并不太顺畅的语言,并摘下手套,想要与张仁君握手。
但对于洋人的接见礼节,张仁君到现在也不习惯,但还是勉强的伸出了手。
“清国有您这样了不起的人,真是幸运。”洋人似乎十分欣赏张仁君的魄力。
“我只是做了一个国人该做的事情。”张仁君回道,“像我这样的人,大清还有很多,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是吗?”英港总督对张仁君的话感到十分意外。
“当然。”张仁君回道,“大清国不止有当官的,还有百姓,他们比我们这些位高权重的人,更有骨气与担当。”
“你们可以迫使朝廷屈服,那是因为朝廷已在末路,但你们征服不了这个国家与民族的心。”
“任何时候,民族求生的信念都不会消亡。”
“你们不要妄想用短短几十年,几百年的历史,就可以吞没我们几千年从未断过的传承与积累。”
英港总督被张仁君的话震惊,清廷的无能与羸弱,是他们有目共睹,包括他现在管辖的土地,也都是清廷打了败仗,所签订的条约所割让出来的。
张仁君的话一出来,旁侧坐着的商人以及文人皆震惊不已。
“这个新上任的总督,跟前任总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