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喊道。
沈念早就注意到了张寰就在后面,但还是依旧打趣着沈清辞,“张小姐,早呀。”
“早。”
“我家清辞没有给你添麻烦吧。”沈念问道。
“怎么会呢。”张寰回道,“昨夜清辞因为作陪父亲,便多喝了些酒,夜半时,有些不胜酒力,我这才自作主张,将她留在了府上,还望沈小姐勿怪。”
“嗨呀,不怪不怪,只要张小姐喜欢,我可以让清辞天天来陪你。”沈念笑眯眯的说道。
张寰听后,却是一笑。
“好了,姐姐,你该去吃早饭了,姑姑去了商行。”沈清辞道。
“知道了,我走还不行,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沈念于是嚷嚷着下了楼。
“姐姐她就是这样。”沈清辞摸了摸脑袋说道。
张寰笑了笑,“沈姑娘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和她做朋友,应该会很快乐吧。”
沈清辞想了想,回道:“的确,姐姐她一直是这样。”
“不过,”张寰看着楼下,“越是把开心快乐放在脸上的人,就越是会把内心的悲伤掩藏起来。”
沈清辞顺着张寰的目光,“我知道了。”
随后她将张寰带进了自己的房间内,清晨的阳光洒在桌角,微风吹动着轻柔的白帘。
房间内并不像沈清辞说的那样凌乱,而是十分的干净整洁,只是有几本书,被散放在了书桌上。
张寰走进房间,“这是你一直居住的房间吗?”
这座宅子是沈家的旧宅,“是,小时候跟着爸妈,后来姑姑为了照顾我和打理商行,就带着姐姐搬过来了。”
张寰伸手触摸着书柜,看到柜子里整齐堆放了许多书籍。
沈清辞将房门关上,脱下外套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
“这座宅子有不少年头了,原来是一个洋商的。”沈清辞又道,“那些书,都是我从前看过的,我应该有六七年没有回来了。”
张寰走到书桌前,拿起了桌上的书,翻阅着问道:“沈老板很疼爱你,你在海外,不想家吗?”
沈清辞沉默了片刻,她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想。”
“可我也害怕。”沈清辞又道,“所以也在逃避。”
张寰听后,放下手中的书走到了沈清辞的身前,并与之紧紧相拥。
感受到了温暖之后,沈清辞也伸手努力的回应着,“我想我现在,不怕了。”
“很抱歉,”张寰道,“无法替你承受这些痛苦,你的过往,我没有参与,你内心深处的伤痛,我也无法真正感知,但我明白,经历这些过后,你仍愿意相信我,靠近我,你已做的足够好。”
“所以让我高兴的同时,又万分心疼。”张寰又道,“你的内心深处,有着常人无法拥有的坚韧。”
“我才更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沈清辞说道,“是你打开了我的心,在这之前,我就像行尸走肉一般,存活在这世间,对一切的感知都是麻木的。”
“或许,我并不会爱人。”沈清辞又道,“自双亲离世后,活着对我来说,似乎成为了折磨与苦难,姑姑与念姐姐对我很好,于是她们成为了我唯一的念想,和活下去的理由,但那是亲人间的,更像是寄托。”
“什么是爱人呢?”张寰反问道,“答案是什么。”
“就算有答案,那又是谁的答案呢。”
“世人总喜欢拿标准去评判一些人和事,且是自己的标准。”
“那么就做不到统一。”
“可是一定要统一吗。”
“不同的人,不同的方式。”
“遵循自己的内心就好,不必去看他们,也不必去比较。”
“我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答案。”
“你有自己想做的事,想获取的东西。”张寰道,“有牵挂的人。”
“现在,你有了更多。”张寰又道。“我们彼此牵挂,向往一致,坚定不移的选择对方,这就已经很好。”
沈清辞紧紧抱住张寰,将头埋下,“阿蘅,你真的很好。”
“我在你眼里如此,”张寰抬起头,“你在我眼里如是。”
“我们都是彼此眼里的最好。”她回应着沈清辞,“所以我们都应该感到高兴。”
“我已失去太多,不想再失去任何了。”沈清辞道。
“你不会失去我,”张寰轻抚着她的后背,“此后,我会一直陪着你,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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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7年,广州,十月,冬。
商行,十五日,夜
“清辞,你不跟我回去吗?”沈虞走进屋内,看着旁边的摆钟提醒道,“已经很晚了。”
沈清辞正拿着账簿在比对与计算,“我今晚不回了,姑姑。”
“这个* 账怎么算,都没办法改变的。” 沈虞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