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又一道劫雷落下,姜云将她往怀中一按,搞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放我下来!”气若蚊蝇喊了一声,姜云就从她头顶吐下了一口鲜血。
姜云侧头靠在她肩上,轻声说道:“还剩两道。等天雷过去, 我就让你离开。”
姜云本来也不必这么和她说话的, 强撑到此刻,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应付林茿。若不是误施了锁情术,对林茿心有愧疚, 早就脱手将林茿放到一旁。
这最后两道劫雷, 即便是她也无法轻松应对。林茿不过是筑基的修为,若真的受了那一下, 修为尽失都算是小事, 更甚者, 是要被烧成劫灰的。林茿虽然比其他弟子多修了练体, 但在劫雷面前,也撑不住太长时间。姜云怕林茿不知轻重, 定是不敢松开林茿的。
从吐出第一口鲜血开始,姜云就不停地吐血。鼻息间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林茿再度挣扎起来,她知道姜云不会让她去挨天雷,便说:“师父,你怎么了?让我看看你好吗?”
最后一道天雷在云层响了许久,蓄足了声势。它不落下,姜云便不能安心。
“别动。”
为了节约气力,姜云十分的惜字如金。林茿却以为姜云是真的讨厌自己,脸色一白。
同一时间,天雷从姜云胸膛穿透,迸溅的火花刮破她的心口。林茿痛得懵了。这点天雷的细枝末节,比最初那道要痛得多,虽只有短暂的一瞬,却似乎要将她的灵魂从躯体拔出。
林茿醒神之际,姜云已经换好了干净衣物,恢复了从前的谪仙做派。而林茿,在看清姜云的当时,就扑到姜云怀里蜷缩起来。
“元婴天雷太恐怖了。它……它要我的命。”
林茿好歹是死过一次的人,却依然被那天雷给震慑住了。她根本不记得要与姜云保持什么距离,只知道没有比姜云的怀里更安全的地方了。到这时,她才理解为什么先前姜云一直要抱着她。不管那天雷为什么要瞄上她,姜云总是不想让她死的。
恐惧慢慢被压制下去,林茿伏在姜云胸前的动作逐渐僵硬起来。她该要起身的,却不大舍得。姜云笨拙地摸了摸她的发顶,林茿当即委屈地掉下了泪,先时还忍着,后来还是发出了呜呜的小兽般的哭声。
姜云安慰她:“等你到元婴,便不必害怕了。”
林茿哭的却不是这一点。含泪眼望向姜云,眼中带了自己都未察觉的埋怨。
为什么姜云待她那么好,却不曾对她有一丝的动容呢?不管口中说着多么温柔的话语,都只将她当成流云峰的普通弟子而已。姜云就不能、就不能有一点喜欢她吗?
林茿胸口的魔纹,悄无声息之间向心窍处延伸一寸。丹田处的魔界血契觉察到林茿体内暗长的魔气,又在林茿身体里闹腾起来。
魔界。广夜岚正与太史玉商谈攻破仙山的大计,冷不防脸色一沉。
太史玉在秘境中与林茿打过照面,见好友毫无预兆落了冷脸,猜到是林茿又做了什么惹得广夜岚生气。
太史玉把玩着手上的夜明珠,说道:“一个仙门弟子也能一而再地惹怒你了,要不然,我替你杀了她?”
广夜岚冷哼一声,“区区蝼蚁,不值得你挂心。况且,我已想好了报复之策。”
既然是蝼蚁,又哪里需要什么费心规划。太史玉真身是一具枯骨,此时以真身掩唇而笑,附和道:“是啊,必要将她抽筋扒皮,狠狠报复才可。”
林茿这边为姜云钻起了牛角尖,系统却是为林茿难得的敬业所感动,出言开导她:“姜云情窦未开,你和她计较只能是自找麻烦。她既然不抗拒你,你就还有机会。宿主如果有信心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将姜云的好感度提升45点,我可以为你免去惩罚哦。”
林茿听到了系统的话,并不做回应,只是低低地念了几遍姜云的名字。
哪有这样直呼师父名字的弟子?姜云睨了林茿一眼,什么都不说,那双眼已如连绵千里的冰雪将林茿倾身覆住。
系统的惩罚马上就要来了,林茿与姜云见面的机会本就不多,下一次更不知是何时。有些话,并不如想象的那么难以说出口。
林茿抬手在姜云脸颊上戳了戳,说道:“我连喊你的名字都不行吗?你既然有名字,那不就是要让人喊的。”
林茿明显是在冲撞师长,姜云脸上寒得可以滴水。倒不是真的有那么生气,而是从来没有与弟子走得那么近过,一时想不到该怎么批评林茿。她用心地斟酌措辞,却见林茿嚣张地笑了笑。
“你分明就对我很好的。”
林茿长得并不算好看,最多是皮肤白了一点,鼻子挺翘了点。她才哭过,这会儿又笑。眼睛弯着,心中却那么多委屈与不甘。
姜云说:“思虑太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