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也只能将那一丝谑笑从唇角按捺下去。
眼下白幼薇正处昏迷, 殷采生死不知,她即是孤立无援,便只能姿态和软些, 不能再教玄云峰主抓住别的错处。
阿燕虽然污蔑她是魔,她还是将狼狈的阿燕从地上扶了起来。
林茿说道:“我先将你送到师伯那边, 你总是可以放心的吧。”
“惺惺作态!”阿燕依然有些咬牙切齿。仙门一下子来了几个元婴修为的仙山首座,外加上一群主峰弟子,虽然看似站在她这一边,还是碍到了她的事。本来只要杀掉林茿就好,现在却不得不和仙门打一打口水仗。
她当然知道林茿不是那丧心病狂的魔族,因此并不怕后者的近身,反而是嫌恶地推开了对方, “砰”地一声向人群中看起来最老的那个老头跪了下去。
“林茿杀了我家主人, 是我亲眼所见。虽不知白幼薇是为何昏迷,但想来和魔界也脱不了干系。”
白幼薇身上确实有一丝微弱至极的魔气,旁人或许觉察不出, 却逃不过几位首座的神识探察。
青云峰女观主摇了摇手中的三清铃, 便将那魔气驱赶得无所遁形,一旁的佛雾峰主投出一颗如意珠, 将那魔气的蛛丝马迹缚住。玄云峰老头瘪了瘪嘴, 说道:“这是那魔头的气息。”
他的眼珠显出一种混浊的土色, 半垂着眼皮施压看向林茿, “广夜岚去了哪里?”不等林茿回答,又怒声喝道:“你若还是流云峰弟子就不应该隐瞒!”
姜云与广夜岚早就打了十数个来回, 四处释放灵压,以这几位的实力不应该找不到她们的所在。实在没有那个必要“逼问”她。
三位首座未将她当成仙门弟子,她却不能失礼在前,抱剑行礼之后,向那位还算面相柔和的女观主说道:“我是流云峰姜云的弟子林茿,我师父可以为我验明身份。”
“几位师伯在此,就算我是魔族中人,也是逃不出去的。只是我门下的两位弟子重伤在此,阿燕也受了不轻的内伤,能不能请师伯先看一看她们的伤势。”
林茿是老好人了,阿燕倒不意外,她还会在这时为自己说话。心中虽有动摇,却还是不足以令她改口,更何况玄云峰主认可了她的结论,她怎么看林茿早已不那么重要了。
玄云峰和流云峰同为剑修,一方以男修为主,一方则都是女修,便与其他峰不同,天然地有些针锋相对。姜云的资历比玄云峰主不知矮了几辈,玄云峰老头又是最爱摆架子的,林茿很难讨到什么好。她的姿态足够地谦卑了,那老头还是一脸阴晴不定,言语指责道:“你这丫头真是刁钻。问你的不答,一味的拖延时间。”
林茿再怎么想不明白,也模糊感觉到了,阿燕和玄云峰主都想按头叫她背锅。阿燕是怕担不起殷采负伤的责任,玄云峰主却是想要她怎么样……她目前也就是结丹期的修为,能背得起什么样的大锅?
玄云峰的不理她,青云峰女观主却与姜云有私交,当下分了几颗丹药给她。林茿接过丹药,分了一颗给阿燕,便转头给白幼薇和殷采一人喂了一颗。
“这受伤的三人,一是离魂之相,一是意识未明,一是元气大伤。只这弟子一人是做不到的。”
这青云峰女观倒是十分的公正,林茿的委屈刚散去了一些,便又听那玄云峰老头开口说道:“那不正说明,这就是魔族奸细嘛。先前那广夜岚便混入过流云峰,说不定正是那时将这弟子夺舍的。”
林茿将自己的短剑收回了储物袋,又向他们行一礼,“师伯要是这么不放心,可以留下来亲自看守我。既然抓捕广夜岚是迫在眉睫,还请另两位师叔不要再耽误时间,快去襄助我师父。这里的大妖也被广夜岚放出来了,我师父要同时与那一妖一魔对战,实在是……”
玄云峰主为了林茿的身份在这里磨磨叽叽,事实上才是真的在拖延时间。他既不想与那气焰嚣张的广夜岚对上,又不想错过斩杀魔头的功劳,才故意算着时间要等姜云无力支撑之际再去支援。
林茿的身份诸多可疑,而他咬定这一点,还有一个原因——广夜岚轻轻松松混入了仙门秘境,被世人知晓真是要贻笑大方。既然撞上了林茿,他便肯定要利用一番。广夜岚最先盯上的是流云峰,说起来总是姜云善后不佳,便可将今日之事一并归责到姜云身上。
林茿只觉得玄云峰主古古怪怪,一副为老不尊的讨厌样子,却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系。而广夜岚旁观者清,早已从太史玉的实况转播搞清楚了一切,与姜云交手的间隙,桀桀笑出了声。
“你与我两败俱伤,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几个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