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澈的人,你要什么?”
紫炁似觉得有趣,抱着怀中人下了榻,勾着笑的双眸意味深长地望着门边人。
“无论我要什么,秦神医都会双手奉上吗?”
秦知白眸光微动,仿佛意料到什么,执剑的手无意识地再紧了一分。
“看来秦神医已知晓我要什么了。”戴着面具的人好整以暇地倚于窗旁,“如何?以十洲记图眼换楚公子性命,这笔交易于神医来说不知算不算得上公平?”
纤长的眼睫轻点,秦知白静了一瞬,缓缓道:“秦家的十洲记,早在十四年前就已被烧毁了。”
紫炁一扬眉,漫不经心地垂了眸。
“秦神医所说,我自然不会不信,只是神医素来聪敏过人,想来当有方法将烧毁的图眼恢复原样,否则……”
低垂的眸子微微挑起,幽邃地睨向执剑之人。
“神医在得到楚家的十洲记后,又该如何去寻书中秘宝呢?”
一时沉寂。
而一点寒芒便趁此时机陡然射向秦知白心口。
扬起的剑锋迟滞了须臾,勉强打开了射来的银针,窗边一声轻响,戴着面具的女子轻身一点,已然自窗台跃出了房外。
风声过耳,空气中隐约传来几不可闻的剑啸声。
紫炁抱着怀中人,侧首朝后瞥了一眼,回身抬手一放,一枚弹丸形状的暗器倏然于庭院中炸开,顷刻漫起了一片浓烟。
烟雾遮掩下的身影正要飞离此处,一道剑光却自前方凌空斩来,丝毫未曾顾及她怀中之人,裹挟着十足杀意不偏不倚地直指她命门。
紫炁目光一凝,侧身点过近旁阑干,借力一跃,险险避开了劈来的剑气,身着苍色劲装的侍从便自浓雾中走出,令她微微眯起了眸。
“自诩忠心的鸩卫看来也不过如此,连主上心爱之人都想要杀么?”
弥漫的烟气渐渐散去,一抹冷香于后方逼来,挑过她揽于怀中人腰间的手便要将身前人带走。
一条白绫霎时甩出,泛着冷光的银钩缠上剑身,气劲顿涌,顷刻于二人之间迸开了一串灿然星火。
兵戈交战声响起,泠然的剑风于耳旁萧飒不绝,楚流景咬紧了舌尖,勉力压抑下丹田中翻涌的内息,一缕天光模糊透进眼前,光亮愈盛,黑暗的视野慢慢有了形色,下一瞬,一袭素白映入眼帘,身子一轻,熟悉的身影已将她紧紧拥入了怀中。
“阿景。”
秦知白抬手将她穴道解开,羸惫的双眸定定地望她一阵,便低垂下首,泛白的容颜尽都掩入了身前人肩侧。
“幸好……我未曾来迟。”
揽于身后的手一点点收紧,指尖微不可察地发着颤,楚流景停顿片刻,慢慢抬起手环过她腰间,话语声几分轻弱。
“……卿娘。”
一阵气劲猛然爆开,掀起的骤风令院中棠梨树晃落了一片枝叶,戴着面具的人挑开身前刺来的剑锋,轻身一跃,便飞身隐入了廊檐之中。
“拼尽全力受我这一掌也要将楚公子夺走,看来秦神医果真是爱极了楚公子。
“只不过神医既光明磊落,为何却不敢与心爱之人讲明十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倘若楚公子得知当年之事,当真还能毫无芥蒂地与枕边人亲密如斯吗?”
笑意深长的话音低柔落下,清风拂过,跃入飞檐间的身影已然消失无踪。
短暂安静。
相依的二人立于庭院中,余晖自半空洒落,将投下的一双倒影融为了一片模糊不清的暗色。
“嗒”
一滴鲜血顺着冰冷的剑首滴落,透着凉意的水色隐隐自素白的衣裳间沁出,持剑的人仍未抬头,苍白的面容轻靠于身前人颈侧,连绵的血色慢慢将剑锋染透,于草叶间绽开了朵朵刺目的殷红。
听得紫炁所说话语,楚流景蓦然抬了头,目光触及到怀中人染了鲜血的手,面色霎时一变。
“卿娘!”
身前人未能应答,低垂的双眸安静地阖着,脸侧肌肤白得宛如浸过雨后的透明梨花,洒于颈间的气息俨然已是弱不可闻。
衣角轻晃,清癯的身影将秦知白打横抱起,未再多发一言,转身带她快步回了房中。
还残留着剑痕的庭院眨眼已是一片寂静,望着走入房内的一双身影,和殊缓缓将剑收归于鞘,转身离去时,脚步微不可察地轻晃了一下,待再度站稳后,便又已是寻常模样。
苍色的身影行至凉风习习的东院,于芦花深处寻到了坐在椅上的男子。
“家主。”
秦澈坐在映着落霞的清池边,手中拿着一支方折下的芦苇,徐徐问道:“如何?”
“表公子未能探得十洲记下落,子夜楼那人欲将楚流景带走,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