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渐渐露出了掩于其下的纤弱腰身。
烛火幽微晃动,将倒在榻上的人染了朦胧光影,银白的发垂落于身后,最后一层里衣将落未落地掩于身前,便令颈骨间仍未消退的咬痕清晰无遗地显露于二人之间。
微带凉意的指尖就在此时点上了那处红痕。
楚流景身子一颤,隐忍地收紧了手,泛凉的痒意沿着皓白肌肤一寸寸向下落去,停于心口方寸,随即轻缓地抚上了其间留下的疤痕。
“这处伤……与阿锦为我挡剑时所留下的伤全然一样,司危楼主武功高强,不知是在何处受的伤?”
这般显而易见的询问,如何还不知晓眼前人是早便识破了她的身份。
楚流景抬了首,微红的眸中压了浓重暗色,衣着散乱的身躯半仰于榻上,颈项微扬,俨然是全然顺从的臣服姿态。
“卿娘……”
秦知白眉目未动,“唤我什么?”
若即若离的举止令处于下方的人抿了一下唇。
“南歌都与我说了,昨日夜里分明是你送我回来的……”
听她已然知晓一切,秦知白面上神色却仍是浅淡。
“这两日与南歌姑娘日日饮酒,可还让你满意?”
“我未曾……”
楚流景一时情急,伸手欲要拉住身前人的腕,而睨来的一眼却让她伸出的手又顿在了原处。
“未得我允准,莫要乱动。”
清冷的话语声落下,一条白色软布随之扔到了她手中。
“自己将手绑上。”
楚流景一怔,望见身前人腕间残留的浅淡红痕,知晓她是在点自己白日于楼台边强迫于她的行径,点了一下睫,便也不曾言语,依言自行将双手绑了住。
缚住的双手令单薄的身躯反弓出了一道弧度,本就松散的里衣微微滑落,露出半截清弱的腰身,后腰处隐匿的蛊印便似活了过来,游弋于肌骨之间,令白发散乱的容颜更显出了几分妖冶之态。
秦知白垂眸望着她,“我以往是如何同你说的?”
楚流景低敛了睫,缓缓回答:“要以身子为重……不可轻信他人。”
“字字句句你都记得清楚明晰,却从来未见你放在心上。你顾忌繁多,有许多隐秘之事不便与我说,我也不曾强逼于你,可你既决心瞒着我,却又为了莫须有的缘由这般拈酸吃醋,如此猜疑之态,将我对你的情意置于何地?”
一字一句的话语叫躺于榻上的人顿了住,清润的眸光微微抬起,语调中便多了两分求怜的温软意味。
“我知错了。”
银白的发丝于肩头微微滑落,将半掩的容颜衬出了些许柔弱之意,缚住的双手被绑过头顶,无法擅动的姿态终究令望向她的目光动容了一分。
秦知白眼睫微垂,抬指抚上她脸侧,轻轻撩开了她耳旁的发。
“今夜喝了多少?”
楚流景摇了摇头,依着抚来的动作偏首蹭入她掌心。
“酒都被我以内力逼出来了,并未当真喝下去。”
“是么?”
沉静的眸子望她片刻,二指勾过她下颌,近在咫尺的身影便倾近前来,低首吻上了她的唇。
松雪般的冷香霎时侵入唇齿,与微薄酒气交织于一处,鲜见的主动举止叫楚流景眸中欲色愈深,任凭身前人掌控了自己,柔软的舌尖攀缠上那抹冷香,一点点随之往深处探去。
覆来的气息渐渐不似先前平稳,与愈发滚烫的吐息勾勒成了一副暧昧缠绵的画卷,沉溺于情动中的人还未醒转,一点刺痛却忽然侵入感官,咬下的齿尖于唇上转瞬洇开了一抹血色。
秦知白缓慢睁开眼,眼尾已然透了一点绯红,一贯淡薄的唇也染了薄薄水光,而湿润的眸子望着眼前人,出口的话语却仍带了几分清冷。
“明知自己酒量不济,却屡次三番与他人饮酒,倘若此次并非南歌姑娘这般纯善之人又该如何是好?”
被绑缚住双手的人轻轻喘息着,抬了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身前人,舌尖轻舔过唇上血迹,将口中腥甜咽下,略微沙哑的话音便依顺地响起。
“往后不会了。”
太过灼热的神色令秦知白微抿了唇,错开了视线不再看她,目光落在她腰后的蛊印处,须臾停顿,指尖便缓缓抚上了那处妖异的暗青色图纹。
“你……”
一只手忽而叩过她腰间,将她牢牢锁在了怀中,天地瞬间翻覆,方才还柔弱顺从的人已然掌控了主导权,俯首吻上了她眉眼。
望着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的身影,秦知白眼睫轻颤,略微着恼地低唤了一声。
“云锦!”
楚流景慢慢吻过她唇角,温声道:“卿娘莫动怒,我当真知道错了,如今身子已养好许多,总该为卿娘赔罪的,如此劳力之事交予我便好。”
早已知晓身前人惯来爱以示弱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