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现的几名生人,矫健的身子微微低伏,俨然已是蓄势待发时刻准备暴起攻袭。
秦溯不置可否,抬起了手一挥,一名轻纱玉带的女子霎时出现在二人身侧,掌中飞针隐现,一旁微伏着身子的玄豹当即闷声栽倒过去。
秦溯淡淡道:“莫要伤了卿儿,否则容与会不高兴。”
“知道了,秦家主。”女子笑盈盈地应着,纤柔的腰身与双臂皆裸露在外,一双皓白的腕子戴了一对金臂钏,略微动作,腕间缠臂金便碰撞出丁零声响,“灵素神医仙姿玉貌,奴家又如何舍得伤了她。”
听得臂钏发出的响动,楚流景微敛了眸,侧耳确认过身旁几人方位,心下当即有了定论。
“剑门四鬼?”
剑门四鬼为蜀中人氏,本常年活跃于蜀中及东汜一带,数年前因冒犯夕霞派掌门关山明月而遭重创,后逃往剑门道,机缘巧合下习得玉蝉心法,渐于剑门道上扎下根来,如今已是一方独霸,于武林之中声名不小,彼苍榜上亦位列第六。
见楚流景将身份道破,犹如舞姬的女子轻笑起来,一双美目流光转盼地瞧着她,出口的话音低柔妩媚。
“早便听闻子夜楼楼主武功高强,没想到竟生得如此貌美,眼下这般弱不禁风的模样更是叫奴家心生怜惜,不若与奴家一同回剑门道,免在此地饱受风雪,奴家以阴补阴的功夫不比灵素神医的医术差,若真将司危楼主的身子补好,你我岂不两全其美?”
含情脉脉的话语落下,楚流景仍是不为所动,俯身确认霏霏只是陷入了昏迷,便拔出了剑,色淡如水地预备应战迎敌。
一旁手握杀猪刀的壮汉嗤笑一声,不紧不慢道:“凤娘,你那勾人的法子看来对司危楼主不起效,要知道子夜楼中那位紫炁堂主便是以魅人出众,四弟当初险些便栽在了她手上,你莫不是觉得自己比子夜楼四余还要胜上一分?”
被称作凤娘的女子不言语,眼利如刀地一眼剜了过去。
另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便嘿嘿笑了一声,盯着秦知白的视线恋恋不舍地转了开来,垂于身侧的右手分明断了半截手掌。
“司危楼主手下四余个个武功不俗,怎么如今不见她们护在左右?一年前,贵楼月孛堂主曾断我半掌,如此重情,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还待今日寻机还报呢。”
楚流景眯了眯眸,忆起去岁曾派紫炁与月孛同往西南探查刑简踪迹,当时月孛的确回报曾在剑门道附近与人交手,只是听闻是有人对紫炁见色起意,她便也未曾依例责罚,却没想到交手之人原来正是剑门四鬼中的探花鬼——花上飞。
“废话少说。”
听几人一番言语,四人之中站在最前的女子呵斥了一声,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紧盯着眼前二人,落下的话语声断然果决。
“凤娘,你既对司危有兴趣,她便交予你,司危如今身受重伤,想来以你一人之力当可压制住她,秦神医内力深厚,我们三人合力攻她一人,速战速决,莫要叫秦家主等得太久。”
“是!”
话音一落,四道各不相同的劲风霎时自四面八方一同打向眼前二人。
秦知白执剑以待,已凝聚内力准备迎战其余三人。
却不想一道细若毛发的银丝如活物般缠上了她剑身,本该攻向楚流景的妖娆女子笑吟吟地将她强留在了原地,而另外三人竟不约而同一齐打向她身后,狠戾凶横的出招显然便是要将楚流景置于死地。
声东击西……
“阿锦!”
杀气腾腾的气劲迎面打来,楚流景扬剑一挥,手中剑锋与劈来的杀猪刀铿然相撞,震开一片残影,她借力打力反身撩向后方刺来的短匕,将花上飞逼得朝后一退,随即空余的左手一掌拍向身侧女子,一股内息轰然爆开,同时攻来的三人竟被她就这么硬生生挡了下来。
秦知白点腕绞剑,绕开了攀缠于剑身的缠魂丝,回身便要前去拆开三人合围,谁料本已收回的细丝竟再度裹了上来,紧紧缠上她腰际,窈窕的身影不知何时靠近前来,含笑的话语声便吐气如兰地落在了她耳边。
“秦神医与奴家交手时竟还有闲情关心他人,可真叫奴家伤心。”
秦知白眸光微冷,提气执剑上挑,冷若冰霜的内息顺着剑锋骤然涌出,震得凤娘抽身退避,而手中缠魂丝却仍是紧锁未放。
“故人心易变,我这缠魂丝名为故人心,便是因为它变幻莫测,寻常人难以挣脱其控制。”
凤娘吃了些内劲,气息已有些阻滞不顺,可面上却仍是笑得妖妖娆娆。
“正邪有别,秦神医这般受正道推崇,总不好与魔教之人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