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要将太子殿下照顾好了。”
碧玉咬牙,端着拖盘的手都在抖。
元山猥琐的在她胸口的位置扫了两眼,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一个扁担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身上,疼得他在原地蹦跶地吱哇乱叫。
“我说了不准你再来东宫!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明安抄着扁担狠狠打在元山身上。
练武的手劲都大,她昨日能轻而易举的挑飞秦州王的枪,打一个身板子瘦弱的奴才更是不在话下。
元山惊呼着躲避,边躲避还边放狠话:“大胆!你敢打我!泼妇!简直泼妇!我要让王爷治你的罪!”
“我呸!本姑娘是有品级的武官!你一个阉奴还敢在本姑娘面前叫嚣!看我今日不打死你!”说着,便高高扬起了扁担,欲要抽在元山的身上。
康奉嫣见状,连忙拦住明安,低声道:“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殿下惹祸事,何必跟一个仗人势的狗斤斤计较。”
明安一拧眉,瞧了一眼碧玉,见她点了点头,才放下手中的扁担:“行,今儿你运气好,便饶了你,日后若是再让本姑娘瞧见你在东宫附近晃悠,定叫你的腿给打断!”
元山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明安三人怒道:“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奴!一群泼妇!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王爷治你们的罪!”
等元山走远,明安朝地上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狗尾巴恨不得捅破天了去!早晚剁了你!”
康奉嫣拉了一把明安:“走吧,少说两句。”
明安轻哼了一声,挑起扁担去打水,康奉嫣和碧玉步履平稳的回到了东宫。
晏清姝正披着大氅坐在桌案前,望着桌上的抄本发呆。
她是父皇的长女,钦点的东宫太子,以女子之名跻身朝堂,五年来做出不少出彩的政绩,加上东宫女官各个手腕高明、博闻广记,一时声名大噪。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父皇驾崩后,其母后竟携同胞亲弟秦州王登大殿极力反对她登基为帝,还将《女诫》《女德》等书拿出来斥骂她不尊礼法、祸乱朝纲。
她知道,虽然朝臣们对不学无术的秦州王晏清玄没甚好感,但他们更不想让晏清姝动摇了男子在这世间的绝对主导地位。
于是以她外祖——程氏一脉为主心骨的官员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暗中引导酸儒书生对她大肆口诛笔伐,甚至联合京外官员联名上书,直言她以女子之身参政,乃是违背祖制、于国不利。
而往日对她如珍如宝的母后,更是为了斩断她的后路,强行让她嫁给京中的纨绔程兆元。
程兆元是程渃的小儿子,一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
看着被压在手抄本下的奏折,晏清姝自知大势已去。
若只是程氏一脉反对她倒也罢了,可如今连地方官员都联名上书反对她登基,她便真的黔驴技穷了。
碧玉和康奉嫣推门走进来,晏清姝抬头望了她们一眼,问道:“事情可准备妥当了?”
碧玉点头:“已经准备好了,待朝臣们上朝,许嬷嬷便会打开落霞宫的地道,放东宫的女官们离开。”
“那便好。”
康奉嫣望着晏清姝,见她面色苍白、神色寂寥,忍不住问道:“殿下,当真要这般做吗?”
晏清姝垂下眼眸:“这是孤苦心经营了十年的局面,骤然舍去又怎么会舍得?只是孤退位已然是定局,待孤离开长安,程氏不会放过孤身边的人,定然要问出十万灵卫军的下落。程渃那个人,太过心狠手辣,还不知会如何折磨她们,放她们离开长安,是当下孤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晏清姝的父皇元狩帝,在潜邸曾与发妻方问珍训练出一支精兵,名为灵卫军,帮助元狩帝兄长太康帝平定了八王之乱,甚是英勇。
自元后方问珍薨逝,灵卫军便不知所踪,有人猜测这支军队被元狩帝拆解,融入了各府宿卫中。但作为元狩帝的枕边人,程皇后甚至这是不可能的,所以程氏一族一直在打探这支军队的下落。
如今元狩帝薨,那么这支军队的虎符,最有可能会落在敏慧太子晏清姝的手中。
是以,在程皇后逼宫之后,便一直将晏清姝及其三百属官圈禁在东宫之中,试图找出灵卫军虎符的下落。
可晏清姝自己心里清楚,她根本就没见过灵卫军的虎符,更何谈拥有它。
晏清姝忍不住捻了捻自己的手指,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昨日谢太傅送来的平威王世子的画像,你们看了吗?”
碧玉与康奉嫣对视一眼,低声道:“殿下,您当真要嫁给他吗?”
晏清姝:“与其被程氏牵着鼻子走,不如主动出击,不过是嫁人而已,又不是嫁了人就不能当皇帝。平威王乃是当朝唯一一位异姓王,且掌管西北多年,根基稳固,有他做同盟的话,起复不是问题。”
虽说论名声,这平威王世子裴凛也不比任兆元好多少,但晏清姝初为太子时,曾因平阳贪污案,着人暗查过与平阳府尹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