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命都快没了,就别垂死挣扎了。”
左右羽卫的大将军对视了一眼,皆知道自己背后的人斗不过谢敏和太子,自然懂得此时噤声才是最好的选择。
程皇后缓缓走了过来,她垂眸看着疼昏过去的弟弟,又看向浑身浴血的晏清姝,神色复杂:“你当真要反抗本宫?”
晏清姝:“孤知道母后手中还有东西大营的五万精兵,可母后困不住孤。”
“就算有人与你联合,你也带不走你的属官。”
晏清姝沉默。
“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你留下,三百属官安然无恙,你离开,她们顷刻毙命。”
晏清姝笑了:“皇后与孤的母女情分,果然就是一场笑话。”
程皇后握紧了双手。
“母后——”问询赶来的晏清玄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他如今代理朝政,正上朝时,便听见心腹通禀,立刻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你来做什么!”程皇后瞪视着他,她本想趁着早朝迅速料理此事,无论是何结果,都只能听她一家之言。
“母后,您动了三万禁军,前朝怎么可能不知道!”晏清玄神色焦躁,“放皇姐走吧母后,就算程氏再一手遮天,朝臣也不会允许您如此逼迫父皇钦定的皇位继承人!”
啪——
晏清玄被程皇后扇翻在地,手按在血泊里,有些惊惧的望着他的母后。
“皇后娘娘真是好威风。”谢敏的声音遥遥而来,他坐在轮椅上,被侄子推着压过尸山血海,来到了程皇后的面前,“如此兴师动众,当真是不怕文人的口诛笔伐。”
程皇后身形一僵,不由得想起这段时间文人对晏清姝掀起的一阵血雨腥风。
但她仍旧不死心:“太子不能离开!”
“三百属官既已被皇后握在手中,又何必不知满足?灵卫军早已消失二十五年,又何必为着一支不知还存不存在军队,填进去那么多无辜的性命?”谢敏道,“除了灵卫军,太子殿下的赈灾录、市舶录、募兵录、冶炼谱……哪一个都足以令程氏大发横财,该知足了才是。”
程皇后没说话,她私心不想让晏清姝死,但也不想让她离开,她的女儿她清楚,足智多妖,若是放任她离开长安,无论去哪里,都是个隐患。
但……
谢敏同样不可小觑,同样是程氏必须警惕的对手。
百般思量过后,程皇后终是送了口:“好,本宫答应,但她一件东西都不能带走!”
谢敏看向晏清姝,声音变得温和:“太子殿下,你心里应当清楚,如今除了麒麟卫,您已经一无所有了。”
所有的都在朝臣和氏族的控制之下,所有人都在元狩帝去世后,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晏清姝什么都没说,弯腰抱起容绒的尸体,转身离开了东宫。
身着甲胄的麒麟卫纷纷背起同僚的尸身,跟随着他们的殿下,整整齐齐。
“晏清姝不尊礼法,袭其生母!肆意妄为,其罪当诛!本宫念其于国有功,夺其太子之位,改为长公主,赐号清平,逐出长安永世不得回京!”
*
呼啸的风雪吹打得这架玄铁打造的马车都在轰鸣震动。
晏清姝被拉回了心神,低下头搓了搓自己冻僵的指尖。
她已经一无所有,来到西北便是孤注一掷。
只是……
她听着耳畔呼啸的风声,微微蹙眉。先前从没想到庆阳府竟有如此大的风雪,为何从未有人上报过?
她敛下眉眼,对车外的人扬声道:“乘风,不必管那些乌七八糟的规矩,直接进城去王府。”
“是!”阿史那乘风二话不说,直接对守城的将士抱拳:“长公主有令,直奔王府,劳烦带个路。”
铁甲随着他上马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外穿的半旧八团花墨色斗篷带起一股冷风。
马车再次动了起来,隔着车厢,外面人的话语声一字不落的流入晏清姝的耳中。
“……天子登基的消息昨日傍晚才到,怎得长公主今日就已经到了?府尹大人还说这寒冬腊月的天,路最是不好走,要耽搁十天半个月呢……”
守城的小将是个话痨,一路嘴就没得闲。
从庆阳的府尹说到百姓,从平威军的神勇说到突厥人的凶恶。
“还未请教将军姓名,方才听长公主呼唤,您可是姓程……”
“麒麟卫卫长阿史那乘风。”
话痨的小将瞪大了双眼,有些激动道:“我我……我听说过你!我叫顾澜,祖辈是跟着平威王一道为开国皇帝打江山的,与平威王世子裴凛自幼一起长大,别看我现在守门,但这只是我的爱好,我并不是真的干这个。”
在外游历时,顾澜听过不少这位麒麟卫卫长的传闻。
他的名声如雷贯耳,但凡是西北无人不知,五年前千里走单骑,孤身一人将当今天子从西番人手中救了出来,惊了无数人。
“麒麟卫啊……”顾澜倒吸一口冷气,喃喃道,“竟真让公主带过来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