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渊做妾的!如果有得选,哪个女人放着正房妻子不做,跑去做别人的妾啊!”
明明是她自己害怕被牵连,又想要求荣华富贵,便拿此事做要挟,要她丈夫签了和离书,并帮他创造机会攀上了徐鹤渊。可在她口中,却成了被对方威逼利诱,不得不委身于强权的受害者。
可见是个撒谎成性的老手。
不过这女人确实有几分本事,否则以她的模样长相,徐鹤渊断不会在美女如云的后院中,添上这么一位,还宠爱有加。
打梆声再度响了起来。
碧玉:“主犯既已身死,此案便算是了结,本宫只想要徐鹤渊的命,至于其他事可有可无。你想活命,本宫给你一个机会,甚至可以送你继续享你的荣华富贵,但必须要坐死徐鹤渊与酌鸢坊有关系才行,但现在,徐鹤渊已经转移走了酌鸢坊的一切,而酌鸢坊的账本是在你的房中被搜出来的,没有更有力的证据,仅凭你一人之言,无法与酌鸢坊买卖人口之事撇清,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樊娘连忙点头:“明白,明白!我替徐鹤渊赚了许多银子,我知道他许多事!他藏银子的宝库在灵武,他还在那边有个马场,我赚的银子都让他养马去了!每年开春他漕运一开,他便借口漕运往那边送东西,我可以给你们地址,但你们必须要信守诺言!”
碧玉轻轻摇了摇头:“单这些不够,你替他赚钱,他完全可以把宝库和马场里的东西说成是你赚来的,他甚至可以做假账,不是吗?”
一说到做假账,樊娘的脸上闪现出片刻的心虚,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碧玉将手中的烙铁放在炭盆里烧热,黑色的奴字瞬间又烧成了亮红色,她拿着烙铁走到樊娘身边蹲下,低声问:“徐鹤渊监守自盗,偷换广惠仓粮食之事,你知不知道?”
樊娘略有迟疑:“知道一点点。”
烙铁晃到了樊娘的脸边,灼热的气息燎着樊娘的脸皮,吓得她身体不断往另一侧倾斜。
碧玉:“说说看。”
樊娘咽了咽口水,心惊胆战的说道:“徐……徐鹤渊有一本账册,藏在外面,有一次他喝醉酒,与我吹嘘过,说什么他才是掌管天下财权之人,户部那些官员都只是傀儡罢了,还说当朝宰相程渃程大人也要看他脸色行事,若是惹得他不高兴了,他就把广惠仓的事捅出来,让天下人都瞧瞧声名赫赫的程大人,是个偷百姓救命粮富足自己的无耻窃贼。”
“账本在哪儿?”
樊娘摇头:“我不知道。”
碧玉深吸一口气,左手握住樊娘的后颈,右手的烙铁又靠近了两分,语气极为温柔的耐心忽悠对方:“你是个聪明人,否则不会从一位昼夜劳苦的农妇,一跃成为四品大将军最宠爱的女人。人啊,都是贪婪的,既已享过荣华富贵,又哪儿会那么容易舍弃?本宫在庆阳府经营着许多营生,你若是想继续手里的生意,本宫自是乐意助你一臂之力,毕竟你那些手工皂的方子,还是挺能赚钱的。只是,方子毕竟是方子,你能造,别人便也能造,可若是有本宫在,你的方子便永远都是你的。你用它创造出的财富,远远超过现在,你可以不用依附于男人活着,你想要多少男人,就有多少男人,你觉得呢?”
樊娘眼神闪烁,有一些心动。
碧玉刚刚收到晏清姝消息的时候,对这样的话术有些迟疑。
若是面的一个男子,这样的话语或许有一定的诱惑力,可对于一个逆来顺受惯了的女子,会有用吗?
她们自己为自己打造了一副坚不可摧的枷锁,又怎么会愿意主动挣脱。
可让碧玉出乎意料的是,樊娘竟然真的动心了。
她的双眼晶亮,不再环抱着自己,反而握住了碧玉的手臂,兴奋的问道:“你说到做到?”
碧玉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樊娘抱紧碧玉的胳膊,生怕眼前的活财神跑了一样,语气既兴奋又急促:“徐鹤渊经常用我的产业替他洗清他从广惠仓偷来的米粮,再将这些钱存入汇通钱庄,以卖汇票的名义洗白。许多百姓买了他的汇票,最后还不起,便会成为他的死奴,能卖得高价的、符合客人需要的就送去酌鸢坊,其余的都被送去阚郡开金矿!”
“阚郡有金矿?”
“当然有!”樊娘压低声音道,“就在一处废弃的庄子里旁边,那庄子极大,看着挺朴素的,好像叫什么……什么……哦,芙蓉苑,听说是个已逝贵族的宅邸,反正荒废很久了,杂草都长了三尺高。”
车内,红玉将樊娘的话重复给了晏清姝。
晏清姝摩挲着手中的梆子,思索了片刻。
芙蓉苑,先皇赐给平威王的宅院,后来被平威王送给了平威王妃。自